“師傅不願離開承光教,所以我才留在這裡。”

“不管以後如何,我甄無顏此生,與承光教再無瓜葛。”

簪子……不過就是個金條而已,早已經失去了曾經的意義。

當就當了吧。

甄無顏不知不覺陷入回憶。

那是個夏天,特別炎熱,她還小,被收養到承光教不久。

因為臉上胎記,自己被一群男孩欺負辱罵。

這時候,有個歲數更小的孩子走出來,打走那群男孩,還送給自己一根簪子。

甄無顏最後才知道,那個男孩是教主的兒子,是未來的教主。

從此以後,甄無顏身上永遠都帶著這根簪子。

沒有一天離身。

同時,她也更玩命的苦修,就為有資格跟隨在教主身邊。

從那以後,她再遭遇胎記羞辱,就一笑置之,因為我的眼裡有了光。

庸俗之人的看法,又算個什麼東西。

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當掉自己最珍貴的東西。

血肉被剝離的痛楚,那麼飄渺,又如此真實。

“無顏,不可對教主無禮。”

“教主還年輕,目前被翁道人蠱惑了而已,等少主清醒過來,承光教肯定能恢復往日榮光。”

景風雷沉沉嘆了口氣。

“清醒?”

“我甄無顏許下宏願,如果那白痴能清醒過來,我就剪光自己頭髮,給他當馬伕,鞍前馬後,趕車一輩子。”

甄無顏自嘲一笑。

榮光?

承光教哪裡還有榮光。

輪光使叛變,公開自立門戶。

披光使和明光使態度模糊,分裂也是遲早的事情。

最強的鎮光使,卻被翁道人抽血,這是自廢武功,何其荒唐。

律光使雖然也忠誠,但獨木難支。

滿目瘡痍的承光教,距離坍塌還有多遠?

“誰在門外?”

突然,甄無顏轉頭呵斥。

“甄無顏教頭,教主令你來演武院廣場一趟。”

門外身影冷冷說道。

甄無顏開啟門。

鬼臉面具,黑袍利刃。

竟然是鎮光部的人。

“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