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鮮卑騎兵怎麼加速,溫良總是距離他們的隊伍邊緣一百米左右。

一箭又一箭的,收割著鮮卑騎兵的生命。

見沒辦法對溫良造成有效的傷害,呼延蠻吉命令手下的騎兵繼續離開。

只不過,離開的方向是附近另一個不落的聚集地,試圖把溫良的注意力,吸引到另一個不落上。

至此,千人的鮮卑騎兵隊伍,死在溫良手上的已經有近兩百人。

而溫良的射擊頻率,也漸漸慢了下來。

更遠的射程,更快的箭矢速度,這都意味著溫良手裡的弓,力量足夠的大。

相應的,拉開弓需要的力量,就更大。

溫良已經感覺自己的胳膊有些酸了。

為了維持必要的戰鬥力,溫良不得不減緩自己射箭的頻率。

不過,處在驚恐中的鮮卑人,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如果不是個人無法在草原上活下去,而且自己的妻兒老小,乃至所有的財產,都在部落的控制下,早就選擇逃跑了。

即便沒有逃跑,現在所有人想的也不是如何去擊殺溫良,而是如何不成為下一個被射殺的目標。

此時的溫良,卻是越射越有感覺。

因為當他默唸起六甲全文的時候,發現自己好像可以冥冥中感覺到這些騎兵的下一步躲閃方向。

這進一步加大了鮮卑騎兵的恐懼。

在這之前,為了增加自己的命中率,溫良一般是射擊騎兵的軀幹部位。

鮮卑人,最多是牛皮羊皮製作的皮甲,面對溫良的強弓,並不能起到足夠的防禦效果。

在可以預知騎兵的動向之後,溫良瞄準的是騎兵的手腕或腳踝這類的目標。

相比較之前,中箭的鮮卑騎兵大多直接栽下馬匹不同,手腕或腳踝中箭的騎兵,雖然喪失了作戰能力,但卻仍舊能強忍著疼痛,騎在馬上。

相比較栽下馬的騎兵,這種跟著大部隊的傷兵,對於其他騎兵的刺激更大。

人總是更容易被與眾不同的東西吸引注意力。

越不想去看那些受傷的騎兵,就越忍不住要看一眼。

看了之後就開始想,萬一自己也落得這樣的下場會如何?

死了之後,妻兒跟了別人倒也罷了。

(那時候的遊牧民族習俗是,男人死了,女人會立刻找另一個男人,甚至如果孩子成年的話就跟著自己的孩子,一個老萬不太能理解的風俗……)

如果活著,卻養不活妻兒老小,那或許是更大的折磨。

又因為溫良一直瞄準的都是呼延蠻吉身邊的騎兵。

結果就是,漸漸地,呼延蠻吉身邊的騎兵,都生出了一個想法。

‘我不需要離呼延蠻吉太遠,只要比其他騎兵遠一點就好了’

一個兩個這麼想的時候,還不算明顯。

但當呼延蠻吉身邊的騎兵,都開始這麼想。

或者說,等想不到這個問題的鮮卑騎兵都或死或傷之後,呼延蠻吉身邊出現了一道真空帶。

溫良馬上注意到了這一點,便停止了射擊。

一方面是確實有些累,另一方面則是強化這些鮮卑騎兵的認知。

離呼延蠻吉遠點,就不用死,誰都不用死。

就這樣,溫良也不攻擊呼延蠻吉,只是保持一定的距離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