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陳霖越忽然揪住懷仁帝的龍袍,“請父皇饒母妃一命,兒臣不想您,和母妃,任何一個有事。”

到最後已經疼得說不出話,鮮血染紅了懷仁帝的龍袍。

“愚孝啊!”匍匐於地的賢妃忽然無比痛恨的罵道。

此時姜大夫和幾位太醫奔進來救治陳霖越,懷仁帝急忙命令道:“抬到龍榻上……”

太醫們手忙腳亂的將陳霖越抬到龍榻之上,仍由姜大夫主治,一番忙碌之後姜大夫轉身對一直焦聲問詢的懷仁帝回稟道:“回皇上,刺的深,所幸沒有傷到內臟……”

懷仁帝懸著的心總算放下,轉而怒目圓睜的面向賢妃,“賢妃,你有什麼話要對朕交代?”

這時外面已經傳來隱隱的喊殺之聲,想是齊王與何勝禮的兵馬已經接近了乾清宮,禁軍正在與之奮戰。

賢妃仍沒有說話,無可奈何之下懷仁帝指著梁鳳怡道:“將齊王妃也抓起來!”

梁鳳怡也被兩名小太監反剪了雙手按脆在地上,她哭喊著道:“母妃,殿下真的不顧我們的性命了麼?”

外面的喊殺聲越來越大,賢妃忽然仰天大笑,按著她的兩個小太監差點脫手。

笑了好久,賢妃才停住志得意滿的望著懷仁帝,“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眼前張狂兇狠近乎瘋狂的女人哪裡有一點以往的賢良淑德之相?懷仁帝難以置信的看著賢妃,“難道之前的種種都是你做的?”

問出這句話他還有些不相信。

他懷疑過皇后,懷疑過慧妃,卻從來沒有懷疑過賢妃。

皇后沒有生下嫡長子,慧妃沒有成年兒子傍身,只有賢妃,他覺得他或許會對不住這宮中任何一個妃子,可唯獨沒做過對不起賢妃的事。

難道真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賢妃想送齊王上位?可嬿婉之事是多年之前,他中的毒也是許多年前就有的,賢妃剛嫁給他的時候就給他下了毒,這又是為什麼?

懷仁帝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想不明白是嗎?”賢妃直直的盯著懷仁帝,“臨死之前讓臣妾給您解惑吧。”

不過這“臨死”二字究竟是對誰,是對她還是對懷仁帝抑或是兩者兼而有之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十幾年前,皇上是不是收到了一封未署名的信?”賢妃漫聲道來,雖被反剪著雙手按著肩膀,卻像是高高在上審視眾生般從容。

她問出這句話並沒有等待懷仁帝的回答,稍頓之後繼續道:“那封信將麗嬪身世盡皆道出,也使皇上開始冷落麗嬪。後來麗嬪也收到一封一模一樣的信,這封信,直接將她逼上了死路。”

聽到這段過往,懷仁帝身心俱苦,連殿中有外人此事關乎隱秘也忘記了。

“相信這麼多年皇上一定很痛苦,”賢妃語調婉轉,神情欣然,像是在講述一段十分美好的故事,“為了麗嬪的身世,也為了麗嬪的死。”

“一直以來,皇上和大長公主你們都以為麗嬪是前朝皇室的後人,”賢妃說著嫣然一笑看向安平大長公主,“大長公主您還親手養大了麗嬪,你們心中對太祖一定都十分愧疚吧?”

“一個娶了前朝皇室的後人,一個親手將前朝皇室的後人養大,”說到這裡賢妃再次大笑,“你們都被騙了……”說到這裡哈哈笑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