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蓓被問得神情一僵,隨即豎眉道:“與你何干?”

蘇琳琅轉身就走,陳蓓見狀變色急忙跟上與她並肩而行,“不准你不理我!雖然你以後會是我的皇嫂,可你現在還沒有嫁給我五哥,你現在只是個小小的郡主……”

雖然言辭無禮,卻越說越沒有底氣,越說聲音越低。

見蘇琳琅始終不理自己,她忽然扯住蘇琳琅的手臂,“你不要走了……”

聲音裡竟帶著隱隱的哀求之意。

“你有事求我?”蘇琳琅停住腳步看著她冷聲問道。

以陳蓓的性格,能對自己忍到此刻的地步,必定是有事相求。

陳蓓愕然之後扁起嘴巴,不一會兒眼圈也紅了,胸脯幾度起伏,似乎好不容易才壓制住幾欲上湧的淚意,“我承認我之前的確做過幾遭為難你的事,可你也沒吃什麼虧不是麼?而且最初我對你還頗多照拂……”

她正是看在陳蓓最初對她的照拂才忍到現在,蘇琳琅耐著性子聽陳蓓說著。

“我不喜歡那個於薇,她參加的也是琴藝比試,我知道我得不了魁首,但我也不希望她得魁首,我知道你有這個權利,皇姑祖母肯定不會答應我的要求,我只好求你。”

這哪是求人的態度?蘇琳琅搖頭,“我不能答應你。”

她的確有辦法讓某個人做不得魁首,那些評審與大長公主府多多少少的都有些淵源,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她說句話,相信她們不會駁了她的顏面。

可她不能這麼做。

看陳蓓說話完全還是一副小孩子心性,憑著心血來潮的一時喜惡行事,她不會陪著小孩子胡鬧,而且這樣做還有失公允。

“為什麼?”陳蓓蹙眉問道:“就因為我之前針對你?那我跟你道歉好了!”

“道歉是這樣說話的麼?”蘇琳琅忍不住斥道:“而且我也沒興趣陪你玩鬧。”

說罷又要走,陳蓓卻跑到她面前伸開手臂攔住她,“誰說我是玩鬧?”話沒說完就又紅了眼圈滿臉委屈。

蘇琳琅這才意識到陳蓓的異樣,想起年前為陳霆越接風時她的失控大哭,遂柔聲道:“那你是為了什麼?你近來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變得這樣奇怪?”

陳蓓神情一滯,隨即閉嘴滿臉倔強的別過臉,沉默了一刻,才低聲咕噥道:“反正我不是胡鬧,我討厭那個於薇也是有原因的,你就說幫不幫我吧。”

“你不說明白我怎麼敢幫你?”蘇琳琅無奈的道:“我怎麼知道你不是胡鬧不是故意捉弄人?萬一事破,你我以後都無顏見人了。”

陳蓓轉頭看向她,嘴唇動了動,最終卻只說出一句:“那就算了。”隨即低頭轉身絕然而去。

蘇琳琅偏了頭對站在她身邊的豆苗低聲道:“悄悄的跟著,如果靜和公主有什麼異常的舉動,趕緊來報。”

豆苗躬身領命而去,蘇琳琅便帶著人進了東花廳。

此刻東花廳里正在進行書藝的比試。

大廳當中的空地上擺了十幾張書桌,桌後端坐著十幾名青蔥少女,她們的神情或專注或緊張或從容,有的奮筆疾書有的則悠然而成。

大廳四周圍站著許多人,有的是參加書藝比試的女孩子的下人,有的則是等待參加其他比試的小姑娘。

上首面北朝南的坐了三位婦人,她們是此次書藝比試的評審。

“昭陽郡主來了……”蘇琳琅的到來引起一陣小小的騷動,有人低聲議論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