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梁鳳怡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我之前的確是對你有些偏見的,”去景陽宮的途中梁鳳怡有些歉然的說道:“因為咱們的初次見面並不愉快,也因為我沒有得到廚藝魁首。”

她說著嘆了一聲,“其實我並不是個心裡能藏事兒的人,我想表面上同你和風細雨私底下對你使壞來著,可我根本不會也做不到。”她停住腳步面向蘇琳琅深深福禮,“我之前可能給你帶來了一些麻煩,我對你感到抱歉,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說到最後意態誠懇聲音滯澀,眼圈紅紅的似乎立即就要哭了。

大概她是怕自己與她為敵才說這些的吧?蘇琳琅並不相信她的話,含笑受了她的禮,後伸手將她扶起,“你既這樣說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呢。那次花會那句‘我不吃魚’並不是我故意與你為難,你想想那個時候以我的身分怎麼可能會認為那樣一句話會改變大長公主殿下的決定?”

既然梁鳳怡同她坦白她也同梁鳳怡交個實底好了,不管梁鳳怡信或不信,她說的是實話,只要梁鳳怡再不給她設套下絆子,今日將話說清楚,以後她就同梁鳳怡井水不犯河水好了。

“其實我是不吃桔子,”她說道:“那個時候我根本不知道我的身分究竟意味著什麼,所以什麼都擔心,甚至到了風聲鶴唳的地步。因為桔和魚同音,我才說我不吃魚,並不是故意針對你……”

梁鳳怡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怎樣成為蘇大將軍的後人的細節我都知道,你已經快成了勳貴官宦之家的閨中傳奇了。”她說著失笑,“之前我一直沒能開啟心中的結,所以……”

到這裡臉現愧色,似乎慚愧的說不下去了。

“既然說開了,那咱們就此揭過吧。”蘇琳琅無所謂的笑笑,“慧妃娘娘大概還等著呢,咱們趕快去吧。”

慧妃並沒有在等蘇琳琅,因為陳蓓還在哭,怎麼都止不住,問也不肯說,罵也不肯停,她被哭得抓心撓肝的難受。

聽到宮女報說齊王妃和昭陽郡主來了,她極為不耐的揮手,“讓她們走吧!”

這個時候她哪有心思去為難誰?那昭陽郡主有安平大長公主護著,她到底不能將之如何。現在齊王妃也跟著,明顯是來幫昭陽郡主說話的。

女兒雖哭得昏天黑地,卻也含含糊糊的說了一些話,她哭的原由與昭陽郡主和齊王妃她們都無關。

可就是問不出具體原因是什麼。

蘇琳琅和梁鳳怡等於吃了個閉門羹,不過這碗羹味道還算不錯……

……

梁皇后與賢妃的爭鬥仍在繼續。

永壽宮兩名大宮女接連被人揪到錯處發落,皇后的貼身大宮女與某太監對食被人揭穿成了罪奴,賢妃除夕祭祀的時候衣飾竟然逾矩被皇后罰了禁足。

賢妃向慈寧宮的女官哭訴,第二天太后就一病不起。

這一斗牽扯極廣,下至宮女太監上至太后皇帝,就連某嬪妃養的八哥都被扯上了關係,一時間懷仁帝的後宮昏天黑地。

懷仁帝一忍再忍,他一慣秉承家和萬事興的想法,只要皇后妃嬪們不鬧到他跟前不傷及無辜性命,他就只當看不見聽不見眼不見心不煩。

可太后這一病徹底觸動了他的逆鱗。

懷仁帝大怒,將皇后和賢妃一併訓斥,說她們不孝不賢不睦,降賢妃為嬪,奪了皇后執掌六宮的權利命她閉門思過,讓慧妃暫時打理六宮。

於是懷仁帝的後宮,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不過到底真平靜抑或是表面平靜內裡暗流湧動,那就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