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嬤嬤不知道我母親的身世麼?”陳霆越問道。

主子竟然直接將他話中的“貴人”的真實身分給兜了出來!玉鐸驚訝的看著陳霆越,見他目露思索,卻仍舊神情威儀,玉鐸不敢過多窺視,垂眼搖頭道:“她當年只是未央宮的粗使宮女,所以在娘娘去後她才僥倖逃過一劫。”

“聽阿翁說,母親父母早逝,她是被她的姑母帶大的。”陳霆越凝眉,“如果母親的死是因為她身世有隱秘,那這隱秘又是什麼呢?”

玉鐸站起身恭聲道:“請主子放心,屬下會繼續追查此事。”

陳霆越頜首,“隱蔽些,別讓人發覺。”

“是。”玉鐸抱拳領命,心中卻有些疑惑。

既然主子知道事關重大,為什麼還要讓昭陽郡主知道這件事呢?難道墨影說對了,主子真的被昭陽郡主勾了魂魄?

他思忖著從上房退出來,看到原本站在廊下的墨影身邊多了一個嬌小的身影,他神情一頓,趁著那女孩子還沒有看到他時轉身想要悄悄地離開,未想那女孩子忽然輕輕咳了一聲,他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停滯。

“喲!二師兄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姜花揚聲說道。

玉鐸僵硬的轉身,嘴角忽然扯起一個諂媚的笑容,“小師妹你在這兒啊,剛才師兄沒看見小師妹你。”說罷乾笑連連。

自從他和姜花的事過了明路,他和姜花就以師兄妹相稱。可這樣不好,真不好。

“二師兄回來怎麼也不跟我們這些師兄妹們支會一聲,”姜花雖臉上帶笑,可看在玉鐸眼中這笑怎麼都帶著冷意,“我們也好給二師兄你辦個接風宴什麼的,畢竟咱們認識這麼多年,師兄妹的相互叫著這麼多年……”

“咱們去那邊兒說話,”她的話還沒說完玉鐸就抬手示意,軟聲哀求,“去那邊兒吧?”

這次他走之前沒跟她告別,他知道她這是在怪他。可他領了主子的命令就急著去辦差將這個茬給忘了。現在在墨影跟前他沒辦法哄她,沒人私下裡的時候她怎麼著他都行。

一旁的墨影冷眼瞧看著他二人的情形,咧著嘴對玉鐸道:“你你,趕緊走!別在,我跟前,現眼……”

玉鐸還想在墨影跟前保留一絲體面,衝墨影豎眉瞪眼的道:“我同我小師妹說話幹你什麼事?”

墨影咧著嘴拿眼白對著他,只動嘴唇不出聲的說了一句話。

雖然他沒出聲,可他的話玉鐸卻聽懂了。

望著墨影那滿臉嫌棄的模樣,玉鐸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對自家主子的腹誹。

難道他自己也被小師妹勾了魂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