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包紮(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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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話已經說了出去,他也已經答應了。這個時候再推託似乎不太合適……
遲疑了一會兒,她才磨磨蹭蹭的挪到他那邊,蹲下身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腿,雙手拇指和食指捏著他的衣襬輕輕掀起,發現他白色中衣袴膝上的血比外面衣襬上還多,還有幾處鮮紅色,似乎是剛湧出來的。
傷的好像不輕,她不敢再拖延,解了他褲腳的縛帶,輕手輕腳的將他的褲腿挽起,小心翼翼揭開原本的傷布,見他兩個膝蓋加起來十幾處劃傷。
“殿下是如何受的傷?”她抬頭看著他疑惑的問道。
話問出來才想起他在安平大長公主榻前那一跪,他在那之前就已經受了傷,卻仍重重的跪在木質的腳榻上,所以才牽動了舊傷。
不對!她再次看向他的傷口,這些傷並不是舊傷,根本都沒有癒合的跡象,他是今日才受的傷。
難道是她去思鳶閣之前?
她抬眼,見他目光濯濯的看著自己,並沒有開口的意思,她猝然間紅了眼眶。
可現在並不是囉嗦的時候,她要給他敷藥,這才想起自己手中沒有傷藥。
她急忙到前面和沈放要傷藥,之後迴轉,將瓷瓶中的傷藥倒向他的傷處,手卻忽然被他握住。
她愕然抬頭望著他。
“這藥很貴重,”他說道:“不要倒太多。”
只是一瓶傷藥而已,他堂堂皇子竟捨不得用?她十分不解。
他握著她的手,觸感微涼細膩,像是摸了塊質地上好的玉器,卻比玉器柔軟許多,狀似無骨。她看著他,目光帶著迷惑,長長的睫毛撲閃著靈動的光芒,像是彩蝶的羽翼。
他很想伸手摸摸她的臉,卻生怕會嚇到她,驚了那兩隻蝶,他只得安靜地望著她,不敢輕舉妄動。
見他靜默的望著自己,沒有為她解惑的意思,她只得低頭為他包紮傷口。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手還被他握在手中。她頓時羞紅了臉,將手從他手中抽出來。
“殿下的傷是因為民女吧?”她邊動作邊柔聲問道,沉默了一刻,並沒有得到他的回應,她便繼續道:“殿下對民女的恩……,民女實在無以為報。”
“情”之一字,她實在是難以出口。
“不需要你的報還。”他低聲道。
“可民女配不上殿下,”兩條腿都包紮好,她放下他的褲腿,為他綁好縛帶,又放下他的衣襬,坐到他對面垂著眼瞼柔聲說道:“殿下若娶了民女,只會被民女拖累。民女,願意在大長公主殿下的別院安守一輩子,只要殿下願意,殿下就可以……”
如果他真的和她一起困在別院,他就做不了皇帝以後得不到一點權利,那麼她藉由誰來報復蕭瑢走出別院?
雖然如此她又走上了與前世相似的路,可她不在後宮之中,不必應付後宮諸妃嬪的妒恨算計;他也不像前世那樣霸道冷酷。
大概今生她和他相遇的時間和各自的身分都與前世不同,所以他待她極好,也為她付出了很多。這樣的人,她願意委身於他藉此達到自己的目的。
而且現在她以無路可走,她只能選擇重走那條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