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大長公主說完這句話後竟號啕大哭。

蕭瑢上前俯身柔聲哄勸著,“生氣傷身,殿下千萬莫要與這樣的……”

她以為她會在安平大長公主跟前討個臉面,卻未想安平大長公主忽然潑婦似的大叫道:“你也給我滾!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解女史歉然的看了她一眼,卻並沒有跟她解釋的意思。

憑什麼這麼對她!蕭瑢心中十分不忿,她這可是做了件大好事,以免蘇大將軍的血脈被混淆!安平大長公主憑什麼這樣給她沒臉?她蹙眉後退一步,轉頭看見仍舊跪在地上的戚琳琅,她頓時心情大暢,漫步走到戚琳琅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戚琳琅,“怎麼,事到如今,你還想求大長公主殿下饒恕你麼?”

戚琳琅抬頭,透過淚眼看到蕭瑢那得意到已經有些扭曲的嘴臉,聲音低到幾不可聞,“你有沒有想過,是誰讓我冒充蘇大將軍後人的?我為什麼會頂著永安侯府表小姐的名頭進入侯府?”

蕭瑢一心想讓她死,費盡心機的將她的底細查了出來,她也得讓蕭瑢清清楚楚的知道,做下這件事後她蕭瑢和永安侯府到底會有什麼好下場!

蕭瑢神色微滯,後冷笑道:“你想嚇唬本宮麼?”

說著抬腳踩向戚琳琅放在地上的手,戚琳琅吃痛想將手抽出來,她腳上更加用力,狠狠踩碾,臉上的笑意更盛,“你可知姓崔的那個賤人現在在哪兒?”

玲玲?戚琳琅右手三根手指鑽心的疼,卻怎麼都抽不出來,她抬頭看著蕭瑢,強忍著痛意恨恨的瞪視著她,她將崔玲玲也抓起來了麼?按行程算玲玲應該早就回到開封了。

蕭瑢踩著她的手湊近她低聲道:“我的人查出以往你與姓崔的那個賤人來往最密,而且她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你遇刺後就離開京城,我的人便快馬加鞭去追她。”

看著眼前的賤人滿臉痛苦驚駭不忍,她的心情真是暢快淋漓,腳下愈發用力,神情愈發得意,“那賤人倒也惜命,竟僱了幾個鏢局的人保護她,鏢局那幫廢物哪裡會是我手下的對手?那賤人見勢不好自己駕著馬車想要逃跑,”她越說越慢,越說聲息越低,極享受這份折磨戚琳琅的快感,“結果,連人帶馬車墜落懸崖而亡。”

最後一句話讓她一字一頓的說出來,聽在戚琳琅耳中卻字字如箭,字字扎心。

“蕭瑢!”手上的痛感早已麻木,戚琳琅咬牙切齒的奮力揮出另一隻手想去抓打蕭瑢,卻被對方輕易躲過。

蕭瑢像看螻蟻般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和你的那些賤人朋友,無論是誰,弄死你們於本宮來說,就像碾死螞蟻那麼容易。”說罷腳下更加用力。

心痛得不能自已,戚琳琅已經說不出話來。

玲玲,都是因為她啊!她嘶聲用另一隻狠狠捶打著地面。

她越痛苦蕭瑢便越得意,想抬起一隻腳繼續用力,卻聽見外面一聲長聲唱喝:“五皇子駕到!”她毫不猶豫的抬腳,人也迅速後退。

戚琳琅死死盯住蕭瑢的裙襬,前生怨今世仇,即便是豁出這條命,她也要報!

沉穩有力的腳步聲漸趨漸近,她轉頭,看見陳霆越步伐穩健的大踏步走進來。

他的目光並沒有之前的絲絲溫暖,而是狀似不經意的從她身上略過。

他走到安平大長公主面前,柔聲問道:“皇姑祖母,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已經有些哭不動的戚琳琅忽然又淚水肆意。

“是她!”安平大長公主抬手指著戚琳琅,又指向蕭瑢和戚重軒,“她、他們,他們這群早該天殺的!”

蕭瑢震驚的瞪大眼睛,她有什麼錯!剛想分辨,忽見五皇子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她登時息了聲氣,低頭不敢再多言語。

解女史見安平大長公主已經氣得說不出囫圇話,便將事情經過講給陳霆越聽,“……說是昭陽……她的哥哥……根本不是……”

陳霆越蹙眉看了一眼頹然於地神色痛苦哀悽決絕的戚琳琅,轉頭對安平大長公主道:“此事,皇姑祖母想如何處置?”

“殺了她!”安平大長公主哭道:“不殺她難解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