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兩層薄紗,白洛洛站在原地,眼淚汪汪地望著自己的心上人。

此時,周遭所有的人,所有的景緻,所有的喜慶與熱鬧,統統都離他們遠去,在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的存在。

“許郎!”

“洛洛!”

兩個人都有些動容。

屠一平總覺得這個時候,自己這個大男人應該要做點什麼才對。

他有不好的預感,再這樣下去的話,他真的會失去他新娶回家的媳婦。

在他還沒有弄明白想清楚自己到底要怎麼出手的時候,他懷裡突然一空。

原來白洛洛不知不覺地離開了他,圍在白洛洛身邊看熱鬧的百姓,也似乎知趣地退讓開,退了一條道出來,白洛洛現在就沿著那條退開的道,一步一步地走向她的心上人。

相反,許方洲的步子,邁得很大,走得也很急,可想而知他此時心情的急切。

幾日不見,他心尖上的姑娘,居然清瘦了這麼多,有了憔悴感。

就在兩人再度重逢,眼看就要急切地抱在一起時,一道凌厲的喝聲打斷了他們,也驚醒了他們。

“洲兒,你這是在幹什麼?”

一身威儀的許家老爺,滿身冷蕭地趕了過來,就站在他們的身後,面色鐵青。

接親的隊伍還在,花轎上的新娘也還在。

許棟文千算萬算,只漏算了這一點,沒有對府門前圍觀看熱鬧的百姓們進行盤查以及防備。

“爹,你來得正好!我正有重要的話,想對您說!”許方洲鼓足勇氣,決定破斧沉舟再搏一次,“爹,我想娶的,只有她,白洛洛!”

他的聲音不高不低,傳進了很多人的耳裡。

白洛洛緊咬的唇瓣,因為他的這句爭取,慢慢鬆了開來。

屠一平的雙手,卻暗中緊握成了拳頭。

最生氣的人,反應也最大的人,莫過於許家的一家之主。

“洲兒,你給我滾回去,滾回你的高頭大馬上面去!今天是許家重要的日子,也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不允許你再這樣胡鬧!”

許棟文當然知道自己的兒子什麼意思,可他這個當父親的,絕對不能放任不管。

今天這喜宴,通知了許家所有的親朋好友,還有他在官場上的一些達官貴人,以及同僚,許家丟不起這個臉,他也丟不起這個人!

許方洲的後背挺得筆直,這一次他會抗爭到底。

“爹,兒子沒有胡鬧,兒子現在很清醒,兒子更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爹,求您成全兒子吧!”

許方洲的語氣裡,似乎帶了一絲懇求。

在他的認知裡,只要他的爹孃肯鬆口,肯點頭應允的話,那麼他就可以和他的心上人以後快樂無憂地生活在一起。

許棟文氣得一口老血要吐出來,他非被這個不孝子氣死不可。

“洲兒,你說什麼胡話呢,你的媳婦,還在花轎裡等著你呢,一屋子的賓客,也還等著我和你回去招呼應酬呢。你現在就給我回來!”

許方洲倔強地不肯服輸,甚至為了表明他抗爭到底的決心,他還往前更進了兩步,一下子站在了白洛洛的身邊,與白洛洛並肩站在一起。

這是他的決心,亦是他的勇氣與堅持。

白洛洛有些動容,這才是她放在心尖尖上面的情郎。

許棟文銳利的雙眼,冷冷地掃了幾眼自己身後的管家,管家會意立即就低聲地指使著身後的兩名家丁。

“你們還不去把少爺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