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想好,不再原諒他,理他了嗎?”海棠試探問道。

白洛洛茫然地垂頭,悲涼的氣息籠罩。

“要怎麼原諒,我不知道該如何原諒……一次又一次,海棠姑姑,你告訴我,給我指一條正確的路,或是方向?”

每次事後的信誓旦旦,又有什麼用呢。

當矛盾再一次產生,當吵鬧再不可避免,他還是站在他的家人那一邊,還是選擇繼續當他的大孝子。

“丫頭,我也不是非想幫著那臭小子說話,替他勸你,你所受的委屈,我也看在眼裡,只要你心裡舒坦,我尊重你的意思,那臭小子也是得嚐嚐苦頭,每次就這樣輕易選擇了原諒,這一次得叫他長點兒記性才行。”

海棠打抱不平,“你也別多想,好好愛惜自個兒的身子,保護好肚子裡的孩子才是正事。”

“姑姑,我知道分寸的,這碗蓮子羮,你還是端出去吧,只要是經過他的手,做的任何的東西,我都不會碰的,你叫他死了這條心吧,還有,我不想看見他,讓他趁早離開。”

白洛洛態度堅決,始終沒有碰那碗蓮子羮。

海棠無聲嘆息,只得先將蓮子羮端了出去。

灶房裡,屠一平還在忙碌不停,他心中對自己媳婦是愧疚難安的,唯有多為她做些事情,他這心裡才會好受一點點。

灶房的門口傳來腳步聲,他回頭一看,便看見了海棠手中原封未動的蓮子羮。

“她是沒有醒,還是已經醒來,卻一口都沒有動過嗎?”

屠一平的眼神晦暗下來,沒了光亮。

海棠只得說實話,“洛洛讓我轉告你,這蓮子羮,她是不會動的,但凡是你做的任何的東西,她現在都不會碰,還有,她說她不想看見你,你能從這兒離開,那是最好的。”

聽聞這一番話,屠一平大受打擊。

“她居然這樣恨我?”

海棠一時無言,不知如何相勸。

“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不願意見你,那是自然,要不,你出去再避避?等時日再久些,這些怨氣全都撒完了,你再回來向她賠罪可行?”

屠一平搖頭,“不,我不走,我也不能走。我這麼一走,她肯定又認為我是不負責地想要逃避,不想要面對和正視我們之間的問題。她若是不想看見我,那我就搬到後院裡面去住,豬舍裡面不是還有一間,是空置著的嗎?我收拾起來,應該還是可以住的。”

“可那裡到底也是豬舍……”海棠驚訝出聲。

“無妨,以前我還是單身漢的時候,夜裡喝醉了酒,冷冷清清獨自回家,有時候摸錯了門,或是不辯方向,還不是直接就往豬舍裡一躺,一睡就是一晚上,何況現在我先去收拾乾淨了。”

屠一平想留下來,但是又不想惹白洛洛不痛快,不想讓她再動了胎氣,因此也就只能想出這個法子來。

“你真的確定要這樣?”

屠一平鄭重地答道,“姑姑,我還是想出去做生意,繼續殺豬賣肉,這樣等到洛洛生產的時候,我手裡也能存點兒銀子,這以後的日子,也能寬餘些,只是這樣一來的話,洛洛母子就得勞煩您多加看顧。”

他是男人,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不能總閒在家中,不出去賺錢。

“這以後多了個娃娃,開銷自然是多一些的,好吧,你儘管去做你的事,家裡有我在呢。”海棠想了想,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