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望著桌上原封不動的飯菜,屠一平額上的青筋就氣得突突地爆出來。

他的脾氣並不好,若是換作了旁人,他恨不得早就一把拎著這個女人,直接將她扔出了他的院他的地盤,哪裡會任由她在這裡撒野戲弄自己。

可她到底不同,是他曾經放在心尖上的姑娘。

每一次,他只能忍了又忍,將新帶來的熱騰騰的飯桌送進來,再將已經冷掉的沒有動過的飯菜重新端出去。

出了屋門,他將屋門再度鎖好,然後自己端著冷掉的飯菜進了灶房。

食物不可以浪費,他家裡窮,那些冷掉的飯菜,他不捨得倒掉,在鍋裡重新加了米飯進去,炒上兩大碗,就夠他一頓吃的。

第三天早上的時候,屠一平又再度開啟了屋門。

白洛洛餓了兩天,餓得頭眼昏花,躺在塌上病懨懨的。

別說跑,估計就是屋門大敞著,她現在也沒有跑得動的力氣。

“起來!”

屠一平拿這位娶回家的白家姐實在是頭疼。

白洛洛躺著沒吭聲,也沒動。

她有時候寧願自己就這樣死掉算了,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

“今天是三朝回門的日子。”屠一平沒有忘記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按照他們清河鎮這裡的習俗,新婚的第三天,新郎倌是要帶著自己的新娘,回新娘的孃家去的。

白洛洛對回門這種事,可是沒有半點興趣和心情。

白家迫不及待地將她嫁出去,她對那個家,早已經心灰意冷,產生了絕望。

“等等,今天是我嫁過來的第三天了?”

但她好像還忘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

“你不會是生病了吧?”屠一平實在是擔心,怎麼連日子都記不清了呢。

白洛洛終於想起那件對她來說,至關重要的大事。

猶記得在她出嫁的那一天,冷氏曾經拿著許家的喜帖,親口告訴過她,她的許郎也要成親了,喜宴設在了後天。現在推算一下,可不就是今天嗎?

為什麼那麼湊巧,難道一切都是冥冥中已經註定好了的麼?

她三朝回門,而他也要另娶他人……

悲傷的情緒,無法抑制,可她仍舊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好,我同意跟你出去,只不過,不是回白家,而是去另外一個地方。”

她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既然今天許家辦喜事,那麼,像許家那樣有頭有臉有權有勢的顯赫人家,喜事自然是要大肆操辦的,越是排場,越是風光最好。

她的許郎,到底會不會真的要娶別的女子,她要到許家去親自看一看!

“什麼,你要去許家,你去許家,做什麼?”

屠一平頭更大了,他的媳婦,是不是太能折騰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