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看不出來心裡在想什麼。

趙高見老奉常並不搭理自己,倒是也不生氣。

這樣的場景,自己經歷過太多次了。

老奉常是堂堂正正的嬴姓宗室,而趙高自己雖然祖上也是宗室,但畢竟還是有過宦籍的罪人之身。

能夠脫除宦籍,已經是始皇帝莫大的恩寵了。

老奉常瞧不上自己,也是應當。

再說這老頭手裡也沒什麼實權。

得罪了也沒什麼意思。

“長兄……近來可好?”胡亥有些弱弱地問道。

對於自己的長兄,胡亥總有種心虛的感覺。

華憲老頭卻並不作答,只是手伸入寬大的袖中,取出來一支銅製圓筒。

“長公子有書信,要呈交陛下!”華憲老頭語氣淡漠,就好像這事情與自己毫不相干一樣。

只是公事公辦,絕不摻雜個人私情。

胡亥沒由來地有些討厭老奉常的這副樣子。

可早朝的時候,那些官員,在自己面前都是這樣一副模樣。

他們以前在始皇帝面前,也是這樣一副模樣。

難道當了皇帝,就得這樣?

胡亥有些委屈,但趙高說過,當了皇帝就不能將這些委屈表現出來。

一旁的趙高則趕忙上前,雙手接過來那銅製圓筒。

接過來的時候,還順帶檢查了一下那圓筒上的蠟封。

見到代表長公子扶蘇的印鑑之後,趙高的眉頭緊鎖,不悅之情溢於言表。

可趙高接過圓筒之後。

華憲老頭卻又向胡亥說道:“陛下,臣掌管祭祀禮儀。心中牽掛先皇發喪的諸多事宜,還要趕赴麗山園籌備葬禮。如無要事,請準臣先告退!”

胡亥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

過了半晌,這才意興闌珊地說道:“老奉常先去麗山園吧!父皇喪葬之事要緊!”

華憲老頭也不多言,躬身行禮之後,便直接出了章臺宮。

胡亥有些沮喪。

“趙高……老奉常這是何意?他……他以前沒這般疏遠……”

趙高一邊將那銅製圓筒的蠟封開啟,一邊恭恭敬敬地回道:“陛下,奉常大人可能只是明哲保身,不想參與到公子之間的暗鬥之中。這對陛下您來說,未必就是一件壞事。奉常大人是九卿之首,陛下應當盡力爭取!陛下您是看到了,今天在朝堂之上,幾位公子可是都對您有些……不服啊……而且朝內的好些個官員,都與幾位公子私下有所往來。他們心懷不軌啊……陛下要早早提防,不要為人所害……”

聽到這話,胡亥身上一陣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