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已經將厚重的盔甲刷洗乾淨,攤開晾了起來。

又將被弄髒的黑袍,也洗了乾淨。

九原城天氣乾燥,剛洗的衣服,明天晌午就能晾乾。

小米還很細心地專門燒了洗澡的熱水。

這一路從太原郡到九原郡,長公子還是第一次卸甲,也是第一次有機會好好清洗一番。

小米就是這樣,從來不說,但總把事情提前辦好。

嬴扶蘇感嘆小米的懂事,幾分感動中,又有幾分憐憫。

摸了摸小米的腦袋,扶蘇跟小米說道:“你也去洗個熱水澡,奔波這麼多天了,也該累了。今天好好睡一覺。”

小米笑了,咧開嘴,露出滿口大白牙。

突然!

身後傳來一絲細微的草葉摩擦的聲響。

嬴扶蘇順著聲音看去,卻看到一個紫色的身影,持劍向自己這邊刺了過來。

劍光如雪!

那明晃晃的長劍已經迫在近前,避無可避。

扶蘇下意識地一把將小米推到了一旁,自己用後背將小米擋住。

但那長劍,已經刺中了自己的後肩膀。

嬴扶蘇還沒來得及覺得疼痛,只覺得肩膀一涼。

然後才有了種打針時候又癢又疼的感覺。

扶蘇心裡已經暗叫一聲不妙。

這是一支又細又長的銅劍,看著很是輕靈。

還沒覺得疼痛,自己竟然已經中招。

他之前和親兵們閒聊時候聽說過。

只有鋒利無比寶劍,才會是這樣的感覺。

自己那柄趙高用來賜死自己的銅劍,便是這樣的寶劍。

而這刺客手中的長劍,竟然也絲毫不差。

扶蘇立刻順勢往前一撲,用一種極其不雅觀的姿勢,撲倒在了地上。

撲倒在地的那一瞬間,儘管情勢危急,但扶蘇還是腦海中蹦出來一句話: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

雖然不雅,但卻避免了自己被長劍刺了個透心涼的下場。

這樣的情境下,誰他娘還能顧得上姿勢雅觀不雅觀?

不過,這腦海中蹦出來的怪話只是一瞬間。

緊跟著,扶蘇眼睛餘光看到那明晃晃的長劍,順勢又向著自己劈了下來。

扶蘇急忙側身,一個翻滾。

長劍劈在了青石臺階之上,竟然在堅硬的青石臺階上生生斬出一道深深的劍痕。

扶蘇倒吸一口冷氣,若是自己沒有翻滾,這一劍必定已經斬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