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扶蘇點了點頭,駐馬觀望。

大河,就是黃河。

華夏民族的母親河。

只是這個時候,這個位置的黃河,雖然有些渾濁,但整體並沒有中下游那麼黃。

這個時代的黃土高原,還鬱鬱蔥蔥,沒有那麼多的水土流失,所以河水還並不是後世的那種一碗黃河水,半碗黃河沙。

河面極其寬廣,比嬴扶蘇後世記憶中的黃河,還要寬闊許多。

看這個樣子,光是河面,可能就有一公里多的寬度。

嬴扶蘇等一行來到了直道旁邊的渡口。

這裡的渡口是官府管轄,河水南邊歸上郡管,河水北邊則是九原郡的九原縣管轄。

得知來人是長公子,渡口的官吏恭恭敬敬。

不過渡口只有兩條小船,只是尋常傳遞訊息用的。

黔首一般是不渡河的。

尋常人要渡河,除了要有驗傳(身份證)之外,還需要有縣令或者縣丞開具的介紹信。

八十幾騎人馬想要渡河,兩條小船肯定不行的,則需要渡口的官吏從河對岸調撥大船來。

官吏恭敬地說,需要一個時辰,大船才能調來。

嬴扶蘇跳下馬。

身後的八十餘名騎士,也跟著跳下馬來。

佇立在河邊,扶蘇心緒激盪。

河水靜靜地流淌著。

不像下游黃河水的浩浩蕩蕩,這裡的河水靜悄悄的。

嬴扶蘇知道的,兩千年後,這河水還是會這樣靜靜地流淌。

甚至兩萬年後,河水仍舊會湍流不息。

不為堯存,不為桀亡。

按照後世小說中常見的梗: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

黃河水,也是滾滾向前的。

遷到這裡的秦人,就是靠著這條母親河的河水。

才能夠灌溉莊稼,然後紮根活下來。

那直道兩旁長滿穗子的粟米,田間的蔬菜,都是這條母親河在養育著。

嬴扶蘇忽然想起來不知道是誰說過的一句話:有黃河長江的地方,就是我的家鄉。

是啊,不管是兩千年前,還是兩千年後,這裡都是華夏人的家鄉。

心潮澎湃之下,嬴扶蘇有感而發地唱起了最熟悉的歌。

那是刻在國人骨子裡的歌。

“一條大河,波浪寬。”

“風吹稻花,香兩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聽慣了艄公的號子,看慣了船上的白帆。”

“這是美麗的祖國。”

……

“朋友來了,有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