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應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可是還有一個帶著鶡冠的將軍和一個穿著黑袍的青年公子?”

姜妍便立刻想到那個粗鄙的人。

點了點頭。

“是有這麼兩個人。”

魏應臉上露出一絲焦急的神情:“那些……那些人頭中,有沒有一個……一個胖胖的?”

姜妍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自然。

那些人頭甚是可怖,自己看都不敢看,只是覺得很噁心,又非常恐懼。哪裡還會注意有沒有什麼胖的?

不過既然魏應問起,姜妍便回想了一下:“好像……有個軍吏的馬上,掛了一個。”

那百騎率走在最前面,馬上又只掛了那麼一個腦袋。

不管是誰,迎面看到的第一個,就是這名百騎率。

姜妍心中,有點印象。

“胖嗎?”

“是……是比別個大些……”

魏應呆了呆,忽然大哭起來。

這讓姜妍手足無措。

“啊!”

“那是我兄弟!”

“那是我兄弟啊!”

“該死的秦狗!”

魏應本就身受重傷,此時情緒激動,幾次差點昏闕過去。

雖然自己已經知道壯為自己拼命阻擊,絕沒有生還的希望。但真的聽說自己的兄弟,果真死了,還是心中悲憤。

“小人腿上這箭,就是那個黑袍公子射的!他就是秦始皇趙政的長子,嬴扶蘇!”魏應怨恨地說道。

“聽說公子扶蘇為人寬仁,即便是商山四皓那四位正直的博士,對嬴扶蘇也評價頗高,怎麼會縱兵濫殺?”姜妍頓時起了疑心,人們都說公子扶蘇善良仁愛,怎麼會是這個樣子?

一時間,心裡也有些無法接受。

但想想,自己遇到那人,何其粗鄙!

那……那啥都要碎了……

如果那人真的是公子扶蘇……

那……還真的挺令人生惡的……

魏應卻說道:“那都是假象,公子扶蘇為人奸詐狡猾,還異常殘忍。他這一箭,故意不射死我,而只是射傷我,就是想要貓戲耗子!何其陰毒!什麼寬仁!盡是虛偽!汙衊我們……村民……是山賊馬匪!還殺人滅口!若不是我熟悉地形,跳入河中,不然早就變成冤魂了!”

說著,魏應又想起了壯。

壯和自己同生共死過很多次。

有一次被上郡縣兵圍剿,自己受了傷。是壯揹著自己,跑了四十多里山路,才逃出了秦軍的包圍。

自己和壯,是過命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