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沼澤西北方向,聳立著一座巍峨雄奇且充滿著不祥與殺意的神秘宮殿,此殿即為墨翼寒殺的核心據點——青雩魔宮!

同辰星永晝一樣,青雩魔宮內的群魔也同樣看不到黑夜,他們能看到的只有一具棺材,一具被群魔拜謁的鬼雄鐵棺。

而此刻,這具鬼雄鐵棺正屹立在青雩魔宮雄鷹大殿的高臺中央,但見墨黑色的鐵棺蓋板上有一個奇怪的七指足印,蓋板下方紋刻著七幅鷹隼獵食的詭異圖案,這七幅圖案恰能連成一幕雄鷹獵食的動態畫面。

鐵棺後方的巖壁上雕鑿著隕星墨雕盡展雙翼的宏大石刻,一股吞噬天地的龐大氣勢自石刻之中緩緩湧出,親目得見之魔,皆會生出莫名敬畏之感。

在鐵棺正對的高臺之下,劍鬼求死不能和另外一個揹負巨筆的中年儒雅男子正謙卑地站立著,崇敬與仰慕充斥著他們的雙目。

這時,鐵棺發出了一聲沉重的嘆惋道:“墨翼寒殺淪落至此,我實在是令先祖蒙羞啊!”

此話甫一落地,劍鬼急忙上前一步,面向鐵棺跪了下來,極度自責道:“是我有負劍主所託,請劍主降罪!”

見鐵棺久久未出聲,揹負巨筆的儒雅男子上前一步,恭敬道:“隕星墨雕的毒傷已被屬下的因緣筆逼出,以獸靈的恢復速度,三日便可徹底痊癒,劍主若覺得此役有損我們的形象,屬下亦可想辦法將赫天弓魔解決掉,一雪前恥。”

“不必了,比起這些挫折,我更擔憂接下來的競魔天決。”鐵棺的聲音又冷又沉。

“還請劍主放心,這次的魔皇之爭,屬下與星主定當不辱使命!”儒雅男子垂首肅穆道。

“落筆相思,非常感謝你替在下回答如此沉重的問題。”一個白影突然出現在了雄鷹大殿之上,這一句話輕聲淡語,但卻令人猝不及防。

“星主……您來的也太突然了吧!”落筆相思打了個哈哈,尷尬道。

“星主!”劍鬼同樣恭敬地招呼道。

“白夜,你來的正是時候,黑鴉他人呢?”鐵棺之中的“劍主”平靜道。

“在下讓他去護送那個女孩了。”蕭白夜淡淡道。

“跟那個女孩一道的劍者,近日已加入了赤水魔狼,在五刑塬的魔粹爭奪中,劍鬼也看到了他,我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加入赤水魔狼,而不是我們……”劍主嘆了口氣,無奈道。

“抱歉,耿煦與在下雖有一面之緣,但其個人的選擇,在下無從干預。”蕭白夜頗為愧疚道。

“那個女孩,你其實可以留她在你身邊的。”劍主意味深長道。

蕭白夜望著高臺上的鬼雄棺,他的視線在棺蓋中央的七指足印上停留了一刻,然後苦笑道:“封兄,此次的競魔天決,在下可以向你保證一定會全力以赴!”

鐵棺中的劍主沉默了一刻,又嘆了口氣道:“白夜,我對你是絕對放心的,只不過無缺他的死,一直讓我耿耿於懷,如今墨翼人才凋零,四殿卻又到了一較長短之時,我絕不能壞了祖父的名譽,也怪我太無能,為了增強自己的實力,終日自封在這鬼王鐵棺之中,此刻我仍無法突破洪孚禁印涅磐重生,競魔天決只能依靠你們了,唉!”

劍主話音剛落,鬼雄鐵棺之上隱約出現了一道道擴散開來的紫色電流。

“天決完成後,便是千日之期,屆時在下會用滌血盤神劍解放洪孚禁印,救封兄出來!”蕭白夜堅定道。

“洪孚禁印,七指封魔,天誅不破,千日長眠,為了突破死神天誅功至長寧天,錯過了對我意義深重的競魔天決,還要勞煩白夜你為我取劍解封,我封絕密當真是作繭自縛啊!”劍主封絕密因內疚而自責道。

“封兄這麼做也是為了光宗耀祖,無可厚非,如今距天決還餘七日,這期間在下會與落筆相思交流一些心得體悟,希望能對彼此有所助益。”蕭白夜誠懇道。

“很好,白夜,那一切都仰賴你了!”封絕密滿意道。

不久後,蕭白夜便與落筆相思相繼離開了雄鷹大殿。

此刻大殿之上只剩下封絕密與劍鬼求死不能兩人。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讓你參加禁魔天決嗎?”封絕密開門見山道。

劍鬼搖頭,不語。

“我自剜目鬼泊將你救出,讓你附於天祭劍上成為劍魂,後又將愛將千手魔屠江鯤的屍身贈予了你,雖然少了五感,但你也算是獲得了真正的新生,然而你卻仍然渴求死亡,並以求死不能作為名字,你說我究竟是幫了你,還是害了你?”封絕密的聲音雖然飄渺,但卻極具穿透力。

“你救了我,我效命於你,這是因果,我想死亡,可我還活著,這是執念,當有一天,我放下執念的時候,自然便沒有人能讓我活著了。”求死不能淡然道。

“你的執念難道是要找陰端羅剎報仇?”封絕密追問道。

他提到的這個人,便是鬼泊百鬼墳場的二當家,而劍鬼曾是百鬼墳廠的三當家,因與二當家理念不合,遭其暗算,身中陰端羅剎化魂大法,於魄散魂飛之際,被來自魔界的封絕密所救。

“不是,我的執念只有一個,便是找到屬於我的劍道!”劍鬼終於道出了心中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