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所有在場的人都被眼前兩股異常強大的氣息壓抑得喘不過氣來,正在動武的人和即將動武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了手,屏了息。

夕陽悄悄西下,風也停,雪也止。

在這荒冷的寂靜中,有兩個均勻的心跳聲,一者穩若幽谷磐石,一者烈如萬馬奔騰。

而在無燼冰原的上空,突然出現了兩道急速升頻的光波,映照在蒼穹之上,宛若極光一般,絢爛神秘,蕩人心魄。

此刻,羅熙翾手中不昧因果圓柱狀劍護上紋刻著的毗婆尸佛突然間急轉起來,緊接著羅熙翾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段經文:“身口常出無量妙香,猶如旃檀、優缽羅華,其香普燻無量世界。隨所生處,色相端嚴,三十二相、八十種好,悉皆具足。”

同一時間,在瞑秋寒河腦際也出現了一個畫面:他身處在一個黑暗的空間裡,而這個空間的盡頭處有一扇門,門開了一條縫,縫隙裡傳來一個來自遠古的奇異密語。

“二獵狩九鹿,歸途食一鹿,七月初七日,升入永生門。”

一剎那後,兩人同時動了。

羅熙翾劍啟輪迴,影楓絕頌顯化因果劫業。

瞑秋寒河雙掌翻覆,軍神令掃除天障地礙。

兩人若流星逐月,又似鷹蛇互擊,於分合的身影中,彼此試探對手罩門。

日近黃昏,氣溫驟降,在場圍觀眾人縱使運功驅寒,也難抵禦這沁入心脾的寒意,不自禁咬著牙直打寒顫。

瞑秋寒河將滾滾神能緩緩聚入丹田,在他身前約莫三尺的地方,催生出一個碩大的火球,而火苗所及之處,皆為飛灰。

“軍神令·千軍板蕩山河破!”

羅熙翾面對撲面而來的熱浪,不退反進,隨著她手中不昧因果的不住轉動,一陣陣清寒之氣瞬即蔓延開來。

“梵雹•無盡!”

清寒之氣化水成雹,鋪天蓋地自不昧因果劍身向前飛射。

烈火寒冰相撞,紅流與白光互相吞噬,整個寒玉冰宮陷入了炙烤與冰凍的雙重地獄之中。

一盞茶的光景,火滅雹消,兩人猶然站在原地,分毫未損。

無言,亦無語,只有兩雙發著光的眼睛以及不斷增強的戰意。

瞑秋寒河以磅礴真氣化出一把巨大的斬馬軍刀,刀長一丈五,刀鋒綻出森森血光,誓要將敵人的項上人頭收入囊中。

他以熾陽天六星功階緩緩揮舞斬馬軍刀,至極強招“軍神令·兵煌十義血禳災”於焉祭出!

分天斷地之刀,鬼哭神嚎之能,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留存的意義,也都將成為軍刀下的祭品!

與此同時,羅熙翾騰空而起,人劍合流,隨著不昧因果的急速轉動,天際浮現出一株巨大的優曇婆羅花,菠蘿蜜聚花成果,無上佛能頓時充斥四海八荒。

“一昧因果天亡罪!”

同樣的熾陽天六星功階,同樣的曠古絕今之招,神佛交匯,刀劍相擊,在場眾人但見一道沖天豪光劃破夜空,接著雙目因灼痛而不得不緊閉。

當他們再度睜開雙眼時,瞑秋寒河與羅熙翾竟然依舊站在原地,與前次不同的是,兩人身上皆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刀劍傷痕,再觀兩人神色,竟然都是神完氣足,眸中精光四溢。

“你果真未讓本座失望!”瞑秋寒河讚歎道。

“你也精進了不少。”羅熙翾淡淡道。

“臨近尾聲了……”瞑秋寒河仰望著穹頂上的一輪皓月,緩緩道。

“來吧!”羅熙翾語調平緩,心清如月。

只聞瞑秋寒河一聲大喝,無數個瞑秋寒河同時出現在羅熙翾視線之中,緊接著無數個瞑秋寒河一齊升空,手中無數把斬馬軍刀不住揮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