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陽將他的劍緩緩自鞘中拔出,橫在身前,用手輕輕一彈,一陣雄渾清脆的劍鳴聲不絕如縷。

“這柄劍名喚天霸,追隨本人共十九年七月零四天,此劍每敗一人,霸氣便增加一分,此劍追隨本人至今,未嘗敗績,是以霸氣凌厲,劍魂無雙。”李沐陽的語氣,平淡如水,仿似在介紹一件與自己毫無瓜葛之事。

此刻,究心劍魂像是被某種劍意突然喚醒,它看著眼前的天霸劍,不禁讚歎道:“這雖是一柄闢荒之劍,但日後必將成為天證之劍,四品劍魂能超越極限晉升至二品,在吾的認知中,當屬首例!”

“現在的我,猶然未敗,若我誓要離開此地,你待如何?”殷天殤沉聲道。

“你的劍魂似在掙扎,說實話你已毫無勝算。但若你非要從本人這裡硬闖,那麼三招,你若能接得住本人三招,這條路,還給你們,那艘船,送給你們。”李沐陽淡然道。

“此子居然能感知到吾的存在,劍賦之佳,尤勝殷天殤,可惜他的磨礪太少,最終也只能成為劍神。”究心劍魂感知道。

“若我接不住你三招,又待如何?”

“本人將取走那女孩身上的劫荒刀,以及你的天賦異稟。”

“可以,不過我想知道為什麼你們都覺得她身上有劫荒刀?”

“荒刀過處,寸草不生,你不覺得凡是你們走過的地方都是哀鴻一片嗎?”

殷天殤此刻回頭,看了一下方才經過的地點,果然發現那附近的生機盡數被扼殺。

“可是,她身上真的沒有刀啊!”

“嗯……本人看的出,你未說謊,難道她被人施了那種術法?”

“哪種術法?”

“我們枯魂教的枯魂秘術荒靈歿·宿魂隨行。”

“你們枯魂教,你是枯魂教的人?”

“本人不才,正是枯魂教的教主。”

“一點都不像啊,我只道你是哪個大門派的公子哥,未想到你竟然會是教主!”

“本人也覺得不太像,無奈這卻是事實。”

“那我叫她過來,你替她看看是不是中了貴教的術法。”

“她走了……”

“什麼,她走了?”

殷天殤急忙回過頭看去,發現馮芳已自剛才退至的那個角落消失不見。

“她怎麼會走?”

“不知道,起先她還在觀戰,但當我們收手後開始對談的時候,她便離開了。”

殷天殤心中嘆道:“方才戰鬥過程中這個李沐陽都能分心去看四周物事,我跟他的差距不可謂不大。哎,她又怎麼會突然離開,難道她知曉我此戰必敗無疑,是以事先逃走了?不可能,方才李沐陽說她是看到我們停手談話時才離開的,奇怪,她會去哪裡呢?算了,不管她了,她不在更好,少個人拖累。但是為什麼她走以後,我的心會惶惶不安呢?真是奇怪的感覺!”

李沐陽見殷天殤若有所思,不禁道:“殷兄,你現在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啊!”

“我沒事,李兄,三招之約我沒有忘,你出招吧!”

“哈哈,以殷兄現在的狀態,只怕連本人一招都接不住,三招之約就順延至下次吧!”

“也好,我此刻的狀態真是出奇的差,謝謝李兄的諒解。”

“對天才,本人都是相當寬容的,今日本人能認識殷兄十分開心,不如我們一起到船上小酌兩杯可好?”

“榮幸之至,跟李兄對談,如沐暖陽,十分暢意。”

兩人來到船上,李沐陽從船頭拿出兩壺極烈的燒刀子,遞給殷天殤一壺。

殷天殤接過酒,將封口拆開,仰頭就喝了一大口。

“好酒,當真好酒,我已經很久沒喝過這麼好的酒了!”

“哈哈,殷兄當真風趣,殷兄應該經常與邪劍君七前輩把酒言歡吧!”

“李兄如何得知君七便是我師父的?”

“能用問天七式的人,除了君七前輩,就只剩他的徒弟了。”

“哈哈,我真是笨拙,說實話,我那個師父平時不太喝酒,偶爾倒是會從山下搶一些下品竹葉青回來,喝著一點感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