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來自校長的下午茶邀請

“本來是想要給你們做一個入學輔導的……這個輔導的意義在於讓不知道龍族的學生能夠接受龍族存在而且我們都是混血種的事實，”校長說，“現在看來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

“其實還是有必要的，我們只是兩個半個月前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龍族存在的萌新罷了。”墨秋染認真地說。

楚子航默默喝茶，察覺到墨秋染投過來的眼神之後只好跟著點了點頭。

校長沉默，所以難道你們半個月的時間就開發覺醒了言靈然後剛剛還順便滅了只次代種？

騙鬼呢！

“也行，那麼我們就來說一點沉重的話題，關於混血種的來源，以及高血統學生最需要注意的問題，”校長說，“混血種的歷史能追溯到人類歷史的最初，當時大地一片荒蕪，文明火種尚未點燃，是龍族教會了人類如何使用火焰，工具，那是人類文明的開始，但也是無盡奴役的開始，龍族幫助人類是想要將人類培養為合格的奴隸牲畜，從而滿足他們血液裡天生暴虐的慾望與征服的天性。”

“聽起來像是人類訓練獵犬。”墨秋染說。

“是的，類似，但人類和獵犬不同，人類擁有思想與智慧，隨著這樣的奴役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後，革命與反抗自然出現，那是幾乎看不見希望的戰爭，為了能看到勝利的曙光，先輩們嘗試了很多辦法，人們普遍認為最有可能成功的，就是獲得與龍族同等的力量與軀體，於是人與純血龍族的後代誕生了，但那並不是混血種，而是介於人類與龍族之間的，毫無理智，只知道殺戮的怪物，死侍。”校長說，“死侍的出現險些斷絕了這個計劃，但有些人並不願意放棄，於是，那些人將那種怪物拿來作為交配的工具，又一代過後……混血種誕生了。”

“真是沉重的歷史。”墨秋染輕聲說，即使是他在這種時候也沒有嬉皮笑臉，雖然他並不是混血種，但在聽到這樣的事情時還是感同身受。

“你的回答真是出乎意料，之前我見過的所有人，包括我自己，在知道這段很少有人知道的歷史時的第一個反應是噁心，”校長有些詫異，“為了遮掩這個事實，卡塞爾學院的歷史學相關教材中甚至將關於死侍的存在刪去了，大部份人的認知是第一代就誕生了混血種……那故事背後的黑暗太過沉重與荒謬，以至於我們甚至不敢放出來。”

“無論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到底是抱著怎樣的目的，是貪圖力量還是為了人類能夠贏得戰爭……反正那已經是過去式了，作為一個現代人我距離那個時間點有幾千年？事實的真相到底是什麼無法知曉，因為時間已經掩蓋了一切，所以我無法做出任何評價，說好，那就是忽視犧牲，說不好，那就是站在道德高點盲目批判，我可不喜歡當鍵盤俠……所以只能用沉重來形容了。”墨秋染回答，“我更在意的是校長你專門說起這件事的用意。”

“沒錯，你是一個很聰明的學生，”校長笑了笑，“那麼下面就要說到我今天來最主要的目的了，關於混血種的血統階級，相信你們已經體會到了學院裡高階級與低階級的待遇差距。”

“像是中世界當權貴族和農奴的區別？”墨秋染問。

“這樣就有些誇張了……對於任何階級的學生學院都一視同仁，待遇的差距是不可辨駁的事實，但這樣的待遇差距不是沒有原因的，在面對失控的混血種和純血龍族時，血統階級高的學生也承擔著作戰的主力，待遇好，是因為承擔了更大的危險。”校長解釋道。

“所以校長您是想和我們說？”墨秋染挑眉。

“高階級血統具有強大實力的同時，也面臨著一個嚴肅的問題，那就是體內的龍血比例高，”校長說，“過於優秀的血統帶來了強大的言靈與軀體，也帶來了更多龍族的影響……龍血的比例是可以透過某些禁忌的手段提高的，而一旦超過百分之五十的臨界極限，就會不可避免地向著更高的比例增長，成為只知道殺戮的野獸——死侍。”

“聽起來很壞。”墨秋染說。

“是非常壞，成為死侍就不可能再恢復過來，於是曾經的隊友就會變成敵人，甚至還需要被你親手殺死埋葬，那將是徹頭徹尾的悲劇，”校長看了看墨秋染，又看了看楚子航，“你們是我當校長見過最優秀的學生，我希望我不會看到那樣的事情發生。”

“不用擔心，校長你絕對看不到那一天的！”墨秋染信誓旦旦的說，對於他而言這確實充滿信心……因為體內沒有龍血怎麼墮落？墮落成二次元遊戲宅麼？

校長沉默。

總覺得墨秋染這話聽起來好像有點不大對勁？

……

極速行駛的列車帶來的狂風掀動落葉，汽笛聲響起，列車逐漸減速，滑入月臺內，車廂開啟，已經換上校服的墨秋染、楚子航、‘上廁所’一直上到快到站才回來的芬格爾和校長一同走出。

“這兩個月的時間就不給你們安排課程了，你們可以自由選擇想聽的課程去學習，先適應一下，等到下個學期再和同屆學生一起開始正式學習，”校長說。

“所以不去上課也沒問題的對吧！”墨秋染立刻雙眼放光。

“哦……這個……是這樣沒錯……”校長陷入沉思，要不然還是給他們安排點課程？不然總感覺要出什麼大問題！

“所以我們可以去圖書館嗎？”墨秋染問，“我們對龍族歷史很感興趣！”

“當然可以，”校長聞言鬆了口氣，“我會盡快給你們安排3E測試以確定你們的血統階級，學院裡有人工智慧諾瑪掌管很多地方的出入通行許可權，如果沒有對應等級的學生卡是無法透過的……芬格爾？”

“我在！”一直力圖消除自己的存在感的芬格爾只能回答。

“施耐德教授手下沒有其他學生，所以由你負責會帶著他們先熟悉一下校園環境。”校長說，“還有，過幾天我可能會邀請你來我的辦公室喝下午茶。”

“謝……謝謝校長！”芬格爾說。

“那就先在這裡分開吧，我需要去處理一下那隻純血龍族的事情了，某些人應該已經等得很著急。”校長笑了笑，坐上一臺在站臺外等候已久的專車離開。

“學長，和校長和下午茶有這麼高興嗎？我感覺你好像激動得快要哭出來了。”墨秋染憋著笑問。

“豈止是激動，”芬格爾抬頭望天，死鴨子嘴硬，“簡直是熱淚盈眶！你根本不知道校長是怎樣的傳奇！學校裡每個學生都為能夠被校長邀請喝下午茶這件事感到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