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會計被安排住在了三樓的閣樓上,這是一間需要經過一處單獨走廊後才能抵達的房間。

富朗克爵士持劍在前,眾人跟在他的身後,剛剛走到走廊的一半的位置,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就從半掩的方面內飄散了出來。

卡杜薩夫人驚恐的與她的侍女抱在了一起,落在了人群的最後面。

安吉跟著幾人進入了閣樓。

這是一間不大的房間,大約不到二十平米。靠窗的位置有一張單人床,床邊有一把椅子,床頭小桌子上點著一隻蠟燭,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擺設。

一具失去了頭顱的男性屍體,正安詳的躺在單人床上。成噴射狀的血液在木質的牆壁上畫出了一道規則的血線,暗紅色的血液正從血線上流下來,繞開牆上一些不規則的凸起,組成了一幅可怖的圖形。

從身體形態和衣著上看,這位失去了頭顱的男子正是盧克。

“很奇怪!”中年傭兵哈米爾正在檢查盧克的身體,“從盧克先生死亡後的肌肉觸感來看,是他自己睡成了這個姿勢的。”

爵士看了一眼整整齊齊擺在床前的鞋子,摸著下巴思索著探討:“他沒有脫掉衣服,也沒蓋被子,卻將鞋子放得這樣的整齊。而且這種睡姿太詭異了,這讓我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安吉幾人都互相對視了一眼,富朗克爵士雖然沒有直接說明,但是大家都聽懂了他的意思。盧克的這種詭異的睡姿,一般只會在入殮的死人身上。

“從床頭到門口,沒有任何的血跡!”哈米爾舉起了蠟燭,看向了地板,“盧克的頭顱居然不見了~!”

“是兇手用東西把他的頭顱裝起來了?也許我們該聞聞每個人的雙手。”年輕的傭兵躍躍欲試的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富朗克爵士猶豫了一下,他先是看了一下自己的雙手,然後又看向了躲在門外的卡杜薩夫人:“那樣做對女士們太過失禮了,還是我們這些男士自己互相確認吧!”

中年傭兵從地板上站了起來:“我同意爵士的看法,盧克是被人一劍斷頭的,沒有足夠的力量和技巧達不到這種效果。所以說女士們不太可能有這種嫌疑!”

男人們互相仔細檢視了彼此的手掌和衣服,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個結果讓大家都面面相覷,而商人利亞的助手巴拉克則反應得尤為激動。

“是他!一定是他!”巴拉克緊緊的拉住了利亞的衣袖,“被砍掉頭顱的騎馬人,兇手就隱藏在濃霧裡!他進來了!他進來了!”

“利亞先生,請安撫一下的你的助手!”富朗克爵士有些不悅,“如果真的是操縱鴉鬼的那個人進入了莊園,巴拉克先生的狀態對於這種形勢毫無作用,只會干擾我們的思考。”

“也許我們應該搜尋整座房子,我無意冒犯您的私人財產,爵士大人,這都由您來決定。”流浪魔術師裡奇紐斯對著富朗克爵士建議。

“艾巴斯的莊園沒有見不得人的秘密!”富朗克爵士朗聲道,“我同意魔術師先生的意見,我們可以分成兩隊搜尋這棟樓。”

富朗克爵士看向了走廊裡舉著燈的老女僕:“布伊娜,你帶著卡杜薩夫人和她的侍女去大廳。年輕的傭兵,我希望你能守護在夫人的身邊。”

蘇蘭特雖然對不能參與搜尋有些失望,但是能承擔保護女士們的任務也說明了爵士對他的信任。年輕的傭兵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