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水亭本來是個在一所二甲醫院朝九晚五的年輕醫生。

大學畢業來醫院三年,剛剛算是站穩了腳跟,但他自從發現了自己擁有可以穿越民國的能力之後,還是果斷的選擇了下崗,跑到了民國開了一間藥鋪。

他在民國時期生活了三個多月,居然很自然的融入了民國的氣氛裡,說起話來也有了一絲民國的味道。

就連他平日與女士們交往,也顯出一些老式的紳士感來。

錢水亭幾個好友對此感受最深,有人還玩笑要送他一件長袍馬褂。

只是他這位朋友並不知道他若是真的送了,錢水亭還真的敢穿。

時間離錢水亭第一次與武藤交易過去了半個月。錢水亭陸陸續續在武藤和其他三個日本人手裡賣了不少的白銀。

不說那幾個貪婪的日本人,就連在現代給他兌換銀子的金行都感到了一絲不可思議。

錢水亭不是個不知輕重和慾壑難填的人,他索性就停了這個生意,專心經營起他的藥鋪來。

畢竟才半個月,他就在現代置下了一處小別墅,錢財已經是儘夠用的了。

錢水亭再次起身看向了藥店的外面,那裡有個女郎站在門口不遠處,一直在那處徘徊。作為醫師,錢水亭很是體諒有些特殊病人的,若是在現代,他定要主動出去招呼一下的。

可惜這裡是民國,主動招呼人進藥店有些招人忌諱,更何況還是去招呼一位妙齡的女郎。

施婉琴看著眼前的這家西藥鋪子有些躊躇,本來她也想過喚一位男性同事一起過來這裡的。只是她答應過人,這件事不能被第三個人知曉,所以猶豫了兩天,她還是一個人來了。

七月底八月初的天氣,大馬路上著實站不住人。

在錢水亭的眼中,那位女郎大約是被大太陽曬進來的。

施婉琴推開琴白色的玻璃大門,帶起了一陣風鈴聲。

她剛一抬頭,一個玻璃杯子就被送到了她的眼前,杯子裡還飄著幾片小巧的茶葉,有趣的是杯子底部還隱隱浮著一小塊的冰。

施婉琴訝然的看向眼前的藥鋪老闆,這與她之前聽說的古板、不紳士、瞧不起人等等評語相去甚遠。

錢水亭送上一杯冰茶,只是怕對方中暑,卻沒想對方一抬頭,居然有些訝然的打量起他來。這分明不是一位病人,貌似卻是來尋人的。

女郎輕輕的說了句:“謝謝,”便接過了玻璃杯。

錢水亭心想,這應該是位很嫻靜的人。

藥鋪的西邊設有兩錢先生椅子和一個茶几,錢水亭這還是第一次在藥鋪裡接待病人之外的客人。

女郎大約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在民國的時期,按說應該已經嫁做人婦,但是這位女郎卻還梳著較為流行的單身髮式,身上是淡灰色的旗袍,只在腕上戴了一支小巧的銀鐲,此外就別無裝飾了。

她走進店裡,店裡的氣息都彷彿柔和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