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模樣的晴川靜司。

如果不是還能從他身上聽到幾聲稍微有些沉重的呼吸聲的話,估計都會以為他出事了。

但雪之下雪乃已經不止一次見過這樣的晴川靜司了。

她更知道。

現在的靜司正在被噩夢折磨著。

可是,她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見到這個樣子的晴川靜司。

「原來你這麼早已經這樣了嗎?」

以前,她是在那天第一次告白被拒之後才見過這樣的晴川靜司。

大拇指輕輕劃過靜司眼角的淚痣,緊緊注視著靜司蒼白的臉上痛苦的表情的雙眼裡,充盈著滿滿的心疼。

「很辛苦吧,阿司.....」

雪之下雪乃拿開了放在晴川靜司臉頰上的手。

轉過身,小心翼翼地靠著晴川靜司身體右邊的牆壁上,學著他的姿勢。

緩緩坐在了地板上。

等她坐好之後,她將自己的左手放進晴川靜司攤開的右手手心。

十指相交,慢慢的握緊了手。

和雪之下雪乃感覺到晴川靜司臉頰溫度一樣。

他的手心也是帶著涼意。

這樣的感覺讓雪之下雪乃除了更加用力一點握緊晴川靜司的掌心,她想要給沉睡中的晴川靜司送去一點自己的溫度,即便是僅僅只有一點點都好。

似乎,晴川靜司收到了雪之下雪乃傳遞過來的溫暖。

臉上的痛苦之色稍微褪去幾分。

呼吸聲也沒有剛剛那麼的沉重了。

一直留意著晴川靜司的雪之下雪乃第一眼就看見了晴川靜司臉上的變化。

心中稍微安心了一些,雪之下雪乃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然後伸手,動作小心地將靠著牆、看起來有種昂著的感覺的晴川靜司的腦袋輕輕的扶著、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有些重。

但雪之下雪乃看上去似乎並沒有感受到這股重量一般。

她慢慢的將自己的臉靠近了晴川靜司。

雖然晴川靜司是短碎髮的髮型,但他的髮絲意外的沒有一點扎臉的感覺。

臉埋在晴川靜司髮絲間、鼻翼間皆是她熟悉的洗髮水的清香味道的雪之下雪乃,輕聲的哼起了一首曾經的晴川靜司最喜歡、也是最經常哼唱的歌曲。

一首隻有他自己才知道怎麼唱的歌。

「悄悄的等待著陽光照亮這個房間之時

如果注意一下你就會發現

眺望著箱子的目光沒有相同的

不知從何時開始心裡漸漸懵懂

陽光落在雪地上漸漸消散

雲端降落刺骨的雨

唯有遠方的春風可以將其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