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一片流淌著的紅色。

入目滿是刺眼的血紅色。

鼻翼間充斥著揮之不去的鐵腥味。

手掌所觸及的皆是粘稠到快要流不動的紅色鮮血。

在這一個彷彿像是有血液構築的世界裡,只有晴川靜司一個靜靜的站在這裡。

穿著一身精英人士的西裝革履的他與這片宛如屠宰場一樣殘酷、血腥的環境,怎麼看都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啊啊啊——”

聽著縈繞在耳邊的熟悉的哀嚎。

晴川靜司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的變化。

已經習慣了。

再怎麼可怕的噩夢。

整整一個星期、每一個晚上、每一個睡著的時刻,這個都會準時準點的找上門的噩夢。

晴川靜司的內心已經不會因此有任何的波瀾了。

熟悉的聲音。

熟悉的背影。

熟悉的看不清的面容。

他已經放棄了問「這裡是哪」、「你是誰」、「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裡」等等之類的愚蠢的問題了。

不問的原因有兩個。

一個是他根本問不出口,一個是他知道只要自己說出這幾個問題當中任何一個字。

這個夢境就破碎,然後他就在現實中甦醒。

所以,沒必要問出答案。

他只需要在自己厭煩的時候,隨便說出一個字就可以了。

這樣,他就能迴歸現實世界。

“啊啊啊——為什麼要這樣,我不要啊————!!”

“啊啊啊——————!”

一遍又一遍痛苦、絕望的哀嚎響徹整個世界。

晴川靜司聽得心裡都有點莫名的火氣。

哭什麼哭!

哭又有什麼用!

你哭再大聲,這人能活過來嗎?

他很想這麼說,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些話愣是說不出口。

那種有話說不了的憋屈、再加上一點聽煩了的火氣,已經受不了這種折磨的晴川靜司打算結束這個該死的夢。

可這一回,他不需要自己主動來結束這個噩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