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

難道.....晴川靜司真如他和橘雪愛說的一樣,他沒事了嗎?

事實上,並不是。

壓抑住內心的恐懼,晴川靜司假裝“沒事人”一樣給木下久美子打了個電話。

簡單的將今日行程交代下去後,他便在客廳沙發上、能照到陽光的角落裡蜷縮著。

一動不動的。

看著如此無助、頹廢的靜司,橘雪愛無能為力。

只是一隻貓的她根本就沒辦法將晴川靜司內心中的恐懼和顫慄安撫下去。

唯一能做的。

只是站在沙發的扶手上,無聲的看著晴川靜司自己從恐懼中掙脫出來。

時間從朝陽的升起.....一直到現在的落日餘暉的出現。

晴川靜司就這麼一直蜷縮在沙發上的一角。

不吃不喝、一步都不曾動過。

整整的八個小時。

有些看不去、但卻不知如何是好的橘雪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貓爪。

然後,抬起其中一隻。

輕輕的搭在晴川靜司低著的腦袋上、將自己的稍高的體溫透過爪上的肉墊一點點的傳遞給晴川靜司。

晴川靜司能感覺到陪伴在自己身邊的橘雪愛的動作。

可對於依舊被恐懼包圍著內心的他來說,僅僅只是這麼一點“微不足道”的溫暖並不能制止心悸的蔓延。

淹沒在不斷蔓延的心悸中,一幅幅畫面、一聲聲質問不斷的在記憶中翻滾。

「落日的神社」

「晴川......雪乃」

「為什麼.....死的是雪乃,不是自己?」

「為什麼你還不死?」

昨夜的噩夢不停的、不斷的在腦海中重現。

“被鮮血淹沒”的窒息感。

“粉身碎骨”的無力感。

以及,那“歇斯底里”的瘋狂與怨恨。

難道....在他和小雪的未來裡,是他、晴川靜司害死了雪之下雪乃的嗎?

越是回憶起夢境中發生的一切、經歷的一切,晴川靜司就越是感受到那種近乎實質的絕望。

伴隨著絕望的出現。

晴川靜司漸漸對自己的“來歷”產生了懷疑。

他真的是“重生”到現世的嗎?

或者說。

他真的只是“兩世為人”嗎?

之所以他會產生這樣的疑惑,原因還是那一個「晴川雪乃」的自稱。

假如,這個噩夢展示的是他和小雪的未來的話。

那為什麼,明明「入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現在,又是因為什麼而改變成「嫁娶」?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