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能證明什麼?”

比企谷八幡這一句的反問,徹底把晴川靜司問住了。

對啊,沒錯啊。

由比濱結衣對比企谷八幡的態度,對他們這些朋友的態度不同,僅憑這一點又能證明什麼?

難道就這麼簡單的認為,由比濱結衣喜歡比企谷八幡?沒這個道理啊。

更何況,比企谷八幡曾經救過由比濱結衣的狗。

加上這點來看的話,由比濱結衣的“區別待遇”....這裡的出發點,與其說是“由比濱結衣喜歡上比企谷八幡”,倒不如“由比濱結衣想要報答比企谷八幡的恩情”要來的更貼近現實。

畢竟,現實裡的女生,有多少會對一個整天陰陰沉沉、渾身上下充滿了頹廢兩個字的男生抱有好感呢?

看了眼低著頭、一聲不吭的晴川靜司,比企谷八幡那一臉喪氣的表情沒有出現什麼變化。

背靠在牆壁上,曲起左腿、左手搭在膝蓋上。

昂著頭,目光看著午後的這一片潔淨的藍天,比企谷八幡慢慢的用著回憶的語氣,接著說道。

“我從來都不否認,由比濱結衣是一個溫柔的女生。”

“可是我討厭溫柔的女生。”

比企谷八幡說著說著,突然停頓了一下。

等他將自己內心裡的刺痛突生的傷痕掩蓋好之後,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只是說一句話、打一個招呼就讓人在意。

來往郵件就讓人心跳加速,如果哪天她突然打電話來,光是看著通話記錄就會讓人不由得露出笑容。

但我現在知道了,這只是因為她溫柔罷了。

由比濱結衣也是一樣的,之所以會對我、比對你們這些她的朋友要好,也只不過是溫柔的她不想看見我這個所謂的“恩人”被人冷落罷了。”

看,真相就是如此殘酷。

只有謊言才一定會溫柔的。

最後這句話,比企谷八幡沒有說出口、只是在心裡默默的唸了一遍。

不過,他說與不說,事實上這並不重要。

這是因為,比企谷八幡很確定“自己想表達的意思”,晴川靜司聽明白了。

所以,有些過於直白的話才不需要說出口,尤其是在面對一個不是愚蠢、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朋友時候,那些話更加不需要說出口了。

“現在你也知道了,靜司。”

轉過頭看了看晴川靜司後,站起身來的比企谷八幡低頭對還坐在地上的好友說道。

“回到一開始的起點,這對我、對由比濱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

“起碼,由比濱不需要為了報答所謂的‘恩情’而強迫自己和我這樣的人來往,這對誰來說都是一種好事。”

說完之後,比企谷八幡就打算轉身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