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微微皺眉,但他很快就被秋生的慘叫聲吸引,抬頭凝重地看向藤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得先把他們兩個救出來。”

此時,秋生和文才已經被捲入了藤蔓之中,他們拼命掙扎,大聲呼救,但還是不免被越勒越緊。

這樹妖喜歡慢慢折磨一個人,緩慢吞食,讓獵物在絕望中死亡,以此製造出美味的食物,這似乎是它最本能的行為。

但在寄生戚慶之後,他像是多了一絲人的狡猾,此時吞噬秋生和文才,就在盡全力消化。

在意識到這一點後,九叔捏緊了手中的法劍。

直到現在都因為遲疑而未能出手,是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只能救下一邊。

“選啊!”

戚慶張狂地大笑,扭曲的臉上是歇斯底里的嘲弄:“之前你們逼著我跟著你們一起走,想不到我也有報復回來的時候吧?”

他故意減緩了藤蔓的動作,滿臉都是快意。

‘樹妖獲得了為人的狡猾,而戚慶也染上了它折磨獵物的本性麼。’

李弋發現妖物寄生好像是一個雙向的過程,妖物會被人性所改變,而人在妖物的影響下也會更容易出現負面情緒。

“怎麼辦?”

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打斷了李弋的思緒,李弋轉頭看向九叔,只見他的手在顫抖。

九叔心亂了。

他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冷靜!九叔你一定要冷靜!”李弋心中一急:“現在你是我們唯一的破局希望!”

“可是……”九叔長嘆口氣:“只有三昧真火能傷到這個樹妖,我只有斬斷一側的能力。”

李弋皺眉:“能不能先斬斷一側,然後控制法劍救出另一個人?”

九叔看著自己的手掌,微微用力,閉上了眼睛:“我的法力,快耗盡了。”

李弋頓時深吸口氣。

這是幾乎無解的局面啊!

“快啊!快選擇吧!”

戚慶的面色癲狂,青色的血管凸出面板,肉眼可見地滴下紅黑色的血液,腥臭無比。

他操控著藤蔓用力,令文才和秋生身上劇痛更甚,骨骼發出“咔咔”的輕響;但他只是滿臉享受地仰起臉,彷彿在品味著別人的痛苦和慘叫。

在被樹妖寄生的那一刻,他的理智就已經被取代,像是瘋了。

眼前的這傢伙已經不能算是人了,只是一個被樹妖控制了心智的瘋子!

“九叔,你要不要信我一次?”

看到兩人面色痛苦,李弋咬緊了牙關,目中似有怒焰升騰。

九叔愣了一下:“你想怎麼做?”

李弋聲音平靜,一字一頓道:“現在,傳我御劍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