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視,兩者之間明顯多了幾分誤解,但林暖現在等不及與安錦年言語些什麼,餘光緩緩掠過,只能當做視而不見。

但陸御桀還在房間裡,林暖不安定的看了看酒店房門,自己走時陸御桀似乎已經醉了,如果安錦年真的是那種苟且之人,應該也不會大白天正大光明從九點走出。

想到這裡,內心的不安也略微退去幾分。

“賀助理,您說說吧。”

“對啊,剛剛都已經有照片了,陸總昨日新婚,但安小姐出現在會場,這個很耐人尋味。”

剛到大廳,安錦年就看到被一堆記者簇擁圍著的賀東,他也未想到這些記者偵查能力這麼強,很早就已經出現在門口伏著。

“這個無可奉告。”賀東只是保持著官方語言,現在的他也只是臨時趕來幫忙,雖然有著知曉的許可權,但被陸御桀撤到營銷部他也只是堅守自己的本職,不多透露什麼。

看到這裡,安錦年也不得不去給賀東解圍,於是在一眾更加驚奇的眼神中,安錦年慢步走近,“各位,新娘剛出門,沒有人感興趣嗎?”

或許,相比林暖,這些記者更感興趣的是自己,無緣無故出現在新婚酒店,似乎也有些讓人八卦的意圖。

在幾人回頭的片刻,安錦年肘關節頂了下賀東,對方會意,兩人立刻巧妙著從記者中移出,向酒店內快步走去。

待到記者回過神來,已經被酒店保安攔住。

“安姐,謝謝了。”賀東笑著,但也有著沉重,他害怕安錦年這般付出結果會沒有什麼回報,“但有個事還想請你幫忙。”

“你說。”安錦年沒理由不幫,況且需要幫助的人還是賀東。

“陸總現在可能不是很適合外出,所以麻煩你能在這裡照顧他下,公司還有事需要我去處理下。”

哪怕是與陸御桀新婚,但林暖好像故意一般,從宴場消失,至於做什麼去,好的能查到的只有林暖走出酒店的監控。

這個事他也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非要找一個人,賀東能找到也只希望會是安錦年,哪怕陸御桀醒來疑惑,也不會對安錦年怎麼樣。

“我?”安錦年有些難以回神,賀東這個請求似乎有些說不過去理,這些本不該自己的事……

安錦年有些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覺著心跳迅速加快,哪怕不需要深思熟慮,安錦年也知道賀東是沒有辦法,剛剛突然出現又消失的林暖讓她始終有著些躁意,“也好,你聯絡下林……陸太太。”

她只需要做好自己,做到問心無愧就對了。

“那你先去忙吧,這裡交給我了。”安錦年點點頭,陸御桀單人脾氣醒了之後不知又會對誰發火。

隨著賀東離去,安錦年的心情也越發難以形容。糾結了許久,安錦年還是想到了墨書然,許肆娜這段時間招呼新人,況且還帶著藤睛繼續瞭解公司狀況。

“好,安姐,我馬上到。”對於安錦年的要求,墨書然從來都是毫無疑問的答應,在他那裡,安錦年已經成了一個姐姐般的存在,對他無比關懷。

步伐在情緒的影響下,顯得有些沉重,安錦年一步步走向電梯,微微的振動感給了安錦年清醒,大腦一直一來都是昏昏沉沉的,房間裡依舊瀰漫著的酒味愈將這種增添了幾分。

“陸御桀?”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床上的陸御桀依舊沒有任何感知,依舊是安錦年剛剛離開的姿勢,沒有絲毫的變化,只有輕微的鼻息還證明他還活著。

“還是第一次睡這麼死。”安錦年心想著,陸御桀還依舊穿著昨天的禮服,經過一晚已經摺騰得褶皺。

認真的將房間每一個角落都打掃乾淨,安錦年才滿意的拭了額頭的虛汗。

好像忙起來自己就忘了其他不愉快的事,那時腦中只有著一個念頭,那就是嚴謹的不放過每一個角落。

收拾起滿袋的垃圾,安錦年開啟門,拉門的一刻似乎變得極其輕鬆,正當安錦年準備看個清楚時,一個熟悉的肩包呈現在眼前。

“這是你該來的地嗎?”林暖目光越過安錦年看向房內,整潔地讓她有些錯覺,“陸御桀是我丈夫,他的一切也是應該由我來負責,這些事情還輪不上你。”

“那林小姐著急跑什麼?”安錦年想起剛剛的事,林暖對於自己從房間出來竟沒有任何表示,這種事後問罪的做法實在不像她的性格,除非是有比現在這種情況更為重要的事,“自己的丈夫新婚之夜一個人待在酒店,媒體哪裡怕是說不過去吧?”

安錦年寧願相信後者,她不知道林暖身上到底隱藏著多少秘密,這樣憑空出現的一個藝人,而且能夠與陸御桀結婚,也一塊成了各大媒體較為關注的一個事件。

“安錦年,我警告你不要胡言亂語。”很顯然的是,林暖對於這個話題很是忌諱,昨天的事看起來也一定很重要。

輕盈而不聞聲響,若不是自己看得見墨書然,安錦年真的會以為對方像個幽靈,悄無聲息地站在林暖身後,一句話嚷林暖猝不及防,“我警告過你夠了。”

“你有病啊?”結果也可想而知,安錦年憋著笑,林暖滿臉慌張,轉身挑目死死瞪著墨書然。

而對於林暖,墨書然絲毫不懼,畢竟對於陸御桀當初也沒有畏怯,“你別看今年好欺負你就肆意妄為……”

“書然,安錦年將門口讓出。”她已經隱約聽得見樓梯間緊促的腳步聲,“這裡有記者,不必多計較了。你是一個演員,不管是戲內還是戲外,素質最重要。”

“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林暖緊急補上這一句話,立刻轉入房間將門關上。

安錦年撇撇嘴看看墨書然,無聲的笑了笑,“從一邊走吧。”

房間裡,陸御桀依舊沒醒過來,但林暖記著自己的計量不是很大,最多也就十個小時,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加輔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