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看安錦年這細胳膊細腿的模樣,外加他從小養尊處優的身份,溫長晟以為她至多不過是受了事故的影響,想要強身健體。

然而令他驚訝的是,有次竟然看到安錦年在客房的健身房裡練習搏擊。

那動作雖缺乏了些力度,但標準性和專業度卻是夠的。

除此之外,安錦年還時常舉啞鈴,打沙袋,每每把自己搞得渾身溼透。

“你剛剛瞧見沒有,少爺帶回來的那個姑娘正在健身房裡練沙袋!”

溫長晟坐在樓下花園的拐角處看書,無意間聽見換班保鏢的閒談。

他長而濃密的睫羽顫了顫,將視線從手中書上移開。

“我看見了,不光如此,我之前還見她在練一套很專業的動作,那動作一看就是咱們這行的!”

那人說到這裡,頗有興味的“嘖”了一聲:“你說這姑娘會不會是咱們這行的人啊?不然普通人誰會專門學這個?而且我看他的動作比我們大多數人都專業多了。”

幾個人聊的火熱,溫長晟卻聽得出神。

安錦年,保鏢?

這怎麼可能?他早已讓人調查過,這就是安錦年本人無疑。

可方才那幾個保鏢的話如此言之鑿鑿,又不像是空穴來風……

溫長晟那雙向來溫和的眸子眯了眯,轉而掏出手機,打了幾個字傳送出去。

重新開始鍛鍊的這三天以來,安錦年腦海裡無時無刻不想著自己那被人迫不及待舉行的葬禮,以及出事那天,白白打了水漂的錢。

喵了個咪的,那怎麼說也是幾百萬的東西,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奢華一把,還沒來得及享受就全泡水裡了!

她越想越生氣,以至於每每自我訓練完,渾身就像散架一樣的難受。

但不得不說的是,訓練效果的確拔群。

趕往葬禮現場的早上,她特意早起兩個小時,成功打廢掉溫家一個沙袋。

甚至在車上,安錦年也沒忍住,將手指捏得咯咯作響。

溫長晟在一旁輕笑:“你這是準備充分了?”

“那是相當充分。”安錦年咬牙切齒。

二人抵達葬禮現場時,門口已經聚集了許多媒體記者。

甫一下車,眾人便如聞見血腥味的狼一樣圍了上來。

這些人是衝著溫長晟去的,絲毫沒注意到他身邊那個帽子口罩偽裝嚴實的女人,已經先行一步進了內場。

有許多賓客已經到場,個個身穿黑衣,放眼望去壓壓一片,像是烏鴉開會。

這種場面,說起來是葬禮,其實只不過是變相的社交場合,來往賓客非富即貴,安錦年打扮得這樣嚴實,一走進去,瞬間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彼時,安家眾人正坐在大廳裡,氣氛有些微妙。

“曼藍,日子我已經給你們選好了,宜早不宜遲,下個月就為你們舉辦婚禮。”安源初斬釘截鐵的說。

安曼藍頂著一雙微紅的眼眶,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餘光正好瞥見陸御桀抬腳走進來的身影。

她瞬間將聲音抬高了兩度:“父親,妹妹才剛剛去世,御哥哥他還需要時間,這個時候我不能嫁過去!”

雲秦聞言,赤紅著一雙眼也走上前,死死瞪著他:“安初源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今天可是我們女兒的葬禮!我告訴你,就算錦年走了,我也絕不允許曼藍嫁過去!”

安初源頓時拍案而起,“啪”的一聲,甩給雲秦一個巴掌。

“你知不知道就因為這件事,我們兩家的公司受了多大的影響?多耽誤一天 ,損失的可是上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