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佑的這些問題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求助地看向陳起。

後者眉梢往上一抬,趁火打劫:「晚上和我去吃飯。」

可是晚上她已經約好了和陳家賜一起。

沈昭微微抿唇,還是打算自己應付,畢竟不可能一直讓陳起陪著。

她看向許佑:「你怎麼叫我都行,另外我不是特工,這是語言處理器,通俗來講就是人工耳蝸。」

許佑愣了愣:「那不是,聾子才用的東西麼?」

沈昭大方承認:「對,我就是。」

話一出,陳起和許佑都怔忪幾秒。

「但你可以相信我的業務能力。」

「怎麼信?」許佑猶疑挑眉。

「你隨便挑曲子,我彈。」

「這麼有自信?」許佑努了努嘴,「那就隨便來一首《野蜂飛舞》吧!」

他以為沈昭會被這麼高難度的曲子嚇退,沒想到她面色平靜地說了句:「可以。」

她走過去在鋼琴椅上坐定,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曲譜,抬手落在鍵盤上。

她的手在黑白色的琴鍵上飛舞,難度極高的曲子在她手裡如同最簡單的算術一般。

許佑給陳起給了個眼神:「你這找的嫂子可以啊!」

陳起盯著認真彈奏的沈昭失神許久,直到許佑用手肘搗了搗他,他才回過神,唇角笑意更甚。

許佑對沈昭的技術表示認可,說只要她不跑,師生關係還是可以建立的。

鑑於這是陳起看上的女人,他打算鬧騰的輕一點兒,儘量兩週後再趕走她。

這次換許佑坐在鋼琴前,沈昭耐心地矯正了他的坐姿,讓他隨便彈一首曲子,看看他的基本功。

結果比她想象中還要差一點,許佑根本就是在琴鍵上亂按,要手法沒手法,要節奏沒節奏……

但她也只是微微擰了下眉,從最基礎的給許佑教起。

許佑並不專心,一會兒用手機給人發訊息,一會兒撈起手邊的可樂「滋啦」一聲開啟。

還問她:「哈尼,你要不要也來點兒?講得口乾舌燥的。」

沈昭抿了抿櫻唇,繼續講課。

「哈尼,我能不能冒昧問你一個問題。」許佑說得很誠懇。

只是他的問題冒昧過頭了:「你耳朵都那樣了,還要彈琴,是享受與世界為敵的感覺嗎?」

沈昭聞言,睫毛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