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放眯了眯深黑的眼睛,聲色低啞:「你打電話的時候我人已經在飛機上了,因為急著見你,所以登機時連放在助理那裡的手機都忘了拿走,上了飛機我才發現手機落下了,當時接電話的是我助理,她都四十多歲了,你覺得我會變態到那種程度麼?」

梁愣住。

所以那個女人說,他接不了電話,是真的接不了電話?

可是聽著聲音確實不像四十多歲的人……

「我一下飛機就去買了新的手機和電話卡,再給你打電話你沒接。」似乎是為了證明他說的都是真的,徐放把自己的手機掏出來給梁看。

確實不是他之前用的那部。

梁一般不會接陌生的Y國號碼,那天她看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以為是詐騙電話直接拉進黑名單了。

所以他這些天也打不進電話,發不了訊息過來……

她眉心蹙成一團,抬眸重新對上徐放的眼睛:「那你怎麼不早點和我說清楚……」

「我說了,進了房間我就要給你解釋,但你捂著耳朵死活不聽。」現在想起來她那晚的表情他都覺得可愛到不行,甚至想找機會再灌醉她一次看看她耍酒瘋。

梁眉頭擰得更緊,她喝醉了有斷片的壞習慣,除了某些印象特別深刻的畫面,其他的都不記得。

她沒說話,徐放往前走了一步。

梁受驚般往後退了兩步,幾乎是下意識地開口:「你別過來。」

徐放還未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中,黑眸中盛著夜色。

意識到自己剛才這句話語氣有點重了,她放柔聲音補充了句:「在我問完問題之前,我們能不能先保持距離?」

他離得太近的話,她沒辦法冷靜地思考。

徐放低低應了一聲:「還要問什麼?」

「那天晚上……我強迫你了嗎?」梁聲線顫抖著。

徐放聞言怔住,千算萬算也沒料到她會這麼問。

見他遲遲不說話,梁一顆心徹底沉到了谷底,果然是她強上了徐放……

她眼眶泛著紅,莫名覺得無奈又委屈。

徐放回過神就看見她低著頭,整個人看起來弱小無助又可憐。

他特別想抱一抱她,但怕她又躲開,只能生生忍住心裡的衝動。

梁沒有勇氣問他孩子的事情了,打算去醫院做完檢查再說,有可能那萬分之一的機率就是被她遇到了呢?她的人生向來都是戲劇化的。

「還有什麼要問的?」

梁搖頭,說沒有了。

徐放面色又柔和了些許,試探著上前一步。

她沒反應。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兩個人貼得很近了。

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極具穿透力:「所以你準備始亂終棄,還是負責任?」

「其實現代社會很開明的,這種事情常有發生。」

她話裡深層次的意思,徐放聽得明明白白。

他唇角向下壓了壓,總結:「嗯,你選擇始亂終棄。」

他用的是陳述句。

梁被他說得耳根發紅,這種事情確實挺普遍的,又不是封建社會,怎麼從他口中說出來,她就有一種自己是負心女的感覺。

她組織了一下措辭想繼續說點什麼,徐放先她一步開口:「早知道給你這麼長時間冷靜,你想的是這些,那天我就不應該放過你。」

其實他也不是真的消失,在她沒看見的地方,他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