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放卻很平靜,似乎是輕聲嘆了口氣,扶著她站好,問了一句:“還能不能走?”

梁低著頭不敢和他對視,胡亂點了點頭。

徐放又問:“那能不能不自己走?”

她眼裡含著些許錯愕,畢竟這個問題聽起來確實很奇怪。

她抬起頭直直地對上徐放深不見底的黑眸,徐放輕咳一聲,緩緩開口:“我的意思是,給個獻殷勤的機會。”

他也不等梁回話,不由分說地將她橫抱起來,美其名曰:不說話就是默許。

梁蹙起細眉,下意識地抓住自己的衣角。

良久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徐放。”

“嗯。”

“你剛才根本沒給我反應和回答的時間。”

徐放低低笑了笑:“那怎麼辦,都已經抱了。”

梁抿唇沒說話。

“要不我再把你抱回去?”

“算了。”

徐放又問她現在住在哪裡,他送她回家。

梁不覺得告訴他自己的住址是什麼明智的舉動,警惕地盯著他:“你來找我,是因為知道我給陶小姐的母親捐獻骨髓了嗎?”

“不是。”徐放聲線很堅定,“我是來找你算賬的。”

他終究還是放不下和姜扶

桑的事情。

梁眉心簇成一團,再開口時聲音弱了幾分:“我知道乘人之危是我的不對,其實那件事情再怎麼補償都還不清,你怪我也是理所應當。”

“所以你考慮考慮以身相許補償我。”

話音還未落下,徐放察覺到自己懷裡的人全身都僵住了。

他說的和她預想中的完全背道而馳。

她以為他會言辭犀利地指責她的自私她的不成熟,沒想到他卻說了這麼一句話……

徐放像是很認真地在給她提建議。

梁抬起頭,他刀削斧劈般的下頜線逆著光愈發明顯,那雙幽邃的眼睛落在一片陰影裡,她竟然覺得自己一點兒都看不懂他了。

“你在開玩笑嗎?”梁問得也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