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過去有一段時間了,雖然當時她就把他的責怪駁斥了回去,可終究免不了耿耿於懷,畢竟是自己深愛的男人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如果痛苦的事情真的有那麼容易被忘掉就好了。

她捲翹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水光瀲灩的眸子裡漾開一層清波。

徐放微揚著頭,眸色深沉得彷彿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進去一般。

「你和我說這個,是想得到我的原諒,還是隻是於心不安所以說出來?」良久,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問他。

徐放思忖了一會兒,給出回答:「後者居多,如果你能原諒我更好。」

「徐放,我這個人工作和私事還是分的挺開的,就算你不道歉,我也不會把個人的情緒帶到工作上去。」

「你覺得我和你說這些,是怕影響秦氏和梁氏未來的合作?」

梁沒點頭也沒搖頭,而是道:「我看過樑氏三四季度的規劃了,九月份有一個專案要和你們一起競標,十一月份有合作計劃……」

「如果你繼續和我虛與委蛇的話,搞不好把私人情緒摻和在合作上的那個人會是我。」

話裡話外都有威脅的意思了。

梁被打斷後沒再開口說話,而是輕聲笑了笑:「那你的意思是,你於心不安,只是因為你覺得傷害了我,而沒有其他的原因麼?」

徐放很坦誠地點頭。

「我帶你來這裡要說的話,你應該也能猜到。」

「能猜到,不過不確定。」梁看著不遠處忽明忽暗的燈光,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我已經在這條路上摔倒過一次了,你猜我還會不會摔第二次?」

……

黎澈站在露天陽臺上,垂眸看著樓下的兩個人。

如果梁和徐放現在抬頭的話,應該可以看得到他。

但他們應該沒時間也沒心思。

黎澈薄唇緊抿成鋒利的弧度,眼睛裡閃過陰鷙。

剛才徐放抱她的時候,她沒掙扎,一下都沒有。

她眼睛裡都是掩藏不住的動容。

他聽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只是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都能感受到兩個人之間曖昧不清的氣氛。

梁說不會後悔,大抵也只是身體上,就算徐放用刀子往她心上直捅,她還是會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把心給他。

愛情就是這麼不公平,有些人付出十年的努力,最終卻什麼都得不到,有些人什麼都不用做,只是回過頭好聲好氣地道個歉就可以被徹底原諒……

黎澈垂在身側的雙手攥緊成拳,片刻,他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有個交易,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二十分鐘後。

陶瓊音走進紛擾嘈雜的酒吧,一眼就看見了坐在一個雙人桌前的黎澈。

她猶豫了幾秒,抬腳走過去。

黎澈不緊不慢地用起瓶器開了一瓶酒,直接就著酒瓶灌了小半,薄唇間蹦出一個字:「坐。」

陶瓊音拉開椅子在他對面坐下來,臉上都是警惕:「為什麼找上我?你之前傷害過我和我母親,不覺得這樣做很愚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