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聲音止不住地顫抖著,「徐放,你能來醫院一趟嗎?我現在好害怕……」

半小時後。

徐放把跪坐在地上的陶瓊音扶到走廊的長椅上,皺眉問她:「發生什麼了?」

陶瓊音哭著將頭埋進他的胸膛:「我媽媽,我媽媽剛才進手術室了,如果她……」

「不會的,小音,這個時候不能自己嚇自己。」

陶瓊音哭得梨花帶雨,抽抽涕涕的。

徐放眉心又緊了緊,啟唇:「你先別急,我去問問情況。」

他以前在這裡上班,不知道認不認識這個科室的醫生,無論怎樣,還是試一試。

陶瓊音點了點頭,渾身無力地靠在椅背上。

徐放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遞給她,轉身去了不遠處的醫生辦公室。

約莫十幾分鍾後他才回來。

陶瓊音滿心緊張地問他:「怎麼樣?我媽媽她還好嗎?」

「他們只和我說暫且沒有生命危險,其他的要等手術結束後才知道。」

「都怪我……」陶瓊音懊惱地抓著自己的頭髮,「如果不是因為我,媽媽也不會受這些罪。」

驀地,她抬起頭看著徐放:「你能不能……帶我去見梁小姐,我想當面和她道歉認錯。」

梁?

好端端的說這件事,難道陶母突然出意外和梁有關麼?

徐放眯了眯深邃的黑眸,薄唇翕動:「發生什麼了?」

「沒什麼。」

「小音。」

「我不想你夾在中間難做人。」

「你什麼都瞞著我才是讓我難做。」

良久的沉默後,陶瓊音一邊用紙巾擦著眼淚,一邊哽咽開口:「我媽媽她是受了刺激才會進手術室的。」

徐放面色瞬間陰沉下來。

「剛才梁小姐的男朋友來過了,說了很多重話,我媽媽可能是被嚇到了,也是護我心切,所以才……」

「黎澈?」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就是上次我們在遊樂場見過的那個。」

徐放唇角噙著一抹陶瓊音看不懂的弧度,他靜靜地盯著她看了好幾秒,直接點名她的意圖:「你覺得這件事是梁小姐做的?」

「當然不是!」陶瓊音立刻反駁,爾後聲音又弱了下去,「我知道這件事情和梁小姐無關,但她男朋友來找我們麻煩也是無可爭議的事實,所以我想,是不是隻要我誠心向梁小姐認錯,他們就會放過我們一家人……」

三言兩語,把受害者的形象表現得淋漓盡致。

陶瓊音自己都沒想到,有朝一日她可以面不改色地說出這些話來。

徐放沒做聲。

良久的沉寂之後,他薄唇間才擠出一句話:「這件事我會去問清楚,你在醫院裡照顧好伯母就行。」

陶瓊音面上露出幾分驚愕:「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想讓你也牽涉進來,我只是被梁小姐拉黑了所有的聯絡方式,實在聯絡不到她才想找你幫忙。」

「這件事,我可能做不到袖手旁觀。」

畢竟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陶瓊音聞言也沒再說什麼,怕自己說太多適得其反。

徐放又安慰了她幾句就離開醫院了,他說陶母的主治醫生以前和他關係還不錯,剛才他們見過了,讓她不要太擔心。

陶瓊音把徐放送到電梯口,又失魂落魄地走回到手術室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