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桑眉心簇成一團,冷聲:「不行,放開我。」

戎狄自然是不會放手的,甚至另一隻手也伸了過來環在她纖細的腰間,把她抱得更緊。

沉重有力的心跳聲隔著一層胸腔鑽進她的耳朵,姜扶桑聽著,只覺得自己的心跳也不自覺地快了幾拍。..

戎狄啞聲:「我不做別的,你就這樣陪我睡一會兒,行不行?」

他低醇沉厚的聲音像是一道能讓人莫名心安的咒語,姜扶桑掙扎了幾下就安靜下來了,一半是因為太累了,掙扎是徒勞的,另一半則有幾分妥協的意思。

戎狄問他:「怎麼停下來了?」

姜扶桑怔住一瞬。

她怎麼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是嫌她不掙扎了?

還沒來得及開口質問,戎狄就回答了她的疑惑:「你不掙扎,我怎麼得寸進尺……」

語氣裡都是低落。

姜扶桑又是一愣,沒反應過來,她問:「什麼得寸進尺?」

「你再動幾下,我就和你提條件,你讓我親一會兒,我就不抱你了。」

姜扶桑:「……」

這哪裡是提條件,是進是退好處全都讓他佔了。

姜扶桑拍了拍他的胸膛,說:「別鬧了,小菠蘿一個人在家呢,醒了害怕怎麼辦?」

戎狄眉峰一挑,認真考慮了一會兒,這確實是個問題。

再怎麼樣小菠蘿在他心裡份量都是很重的,他便鬆開手,道:「那你回去看孩子吧,她晚上睡覺愛踢被子,你要是覺得煩就打電話叫我,我抱她過來睡覺。」

姜扶桑先站起身,爾後婉聲拒絕:「沒關係,我會照顧好她的。」

她幫戎狄關了臥室燈,房間裡只剩一輕一重兩道交錯的呼吸聲。

姜扶桑放輕腳步離開臥室,在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唇上傳來溫熱觸感的那一瞬間戎狄就睜開了眼睛。

房間裡很黑也不怎麼透光,他看不清姜扶桑,但他酒醒了不少,在意識到這是一個姜扶桑主動的吻時。

這種又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如同撥片一般肆意撫動他的心絃,在他心裡激起一層驚濤駭浪。

戎狄下意識地動了動喉結,懷疑自己是不是做夢了。

他抬手捧著姜扶桑微涼的面頰,動了動唇:「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姜扶桑聲音飄渺:「你不想麼?」

「想的要死。」戎狄如實回答,「但我現在挺怕的。」

「你還會有怕的事情?」

姜扶桑覺得他是個不要命的莽夫,做起事來不計後果,明明是他更害怕。

戎狄低低笑起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想奸還是想盜?」

姜扶桑無視了他這些不正經的話,啟唇:「明天早上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好。」

戎狄悶悶應了一聲,又重新吻上她的唇。

……

庭審日。

姜扶桑站在原告席位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被告席的戎光耀。

這兩個月,他似乎蒼老了不少,原先只是兩鬢斑白,現在頭頂也全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