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桑搖頭,面色很平靜地道:「不是。」

沈昭愣了那麼一瞬,又接著道:「抱歉,我昨天看到他在沙盤上寫了很多的你的名字,所以才……」

「沒關係。」姜扶桑笑著,「準確的說,我們曾經是。」

現在分手了。

沈昭臉上浮現出遺憾的深情。

姜扶桑問了她一些關於人工耳蝸的事情,沈昭給她詳細介紹了:「但是姜離現在的狀態還不適合植入人工耳蝸,從他的心理狀況來看的話,突然聽到他不熟悉的聲音可能會讓自閉症的病情加重。」

「所以等他自閉症好轉之後再去植入可以嗎?」

沈昭點頭:「到時候我讓小姑介紹醫生給你。」

「你和沈老師是親戚嗎?」姜扶桑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

「是的,本來我是在外地工作的,小姑說有個孩子我可能能幫上忙,就過來了。」

姜扶桑問她是做什麼工作的。

「教孩子們彈鋼琴。」

沈昭是鋼琴老師,音樂學院畢業的,畢業後她本來有機會進樂團,但樂團負責人覺得她的耳朵會影響她,所以錄用了其他人,沈昭便自己開了興趣班,教了七八個和姜離差不多同齡的孩子。

看姜扶桑微微抿了下唇,沈昭看出她的顧慮:「小姑給我開了工資,以後我應該會在這邊定居下來,工作重心都會放到姜離這邊來。」

「謝謝。」姜扶桑頷首,剛說完戎狄便從琴房裡走出來了。

他和沈昭點頭示意了一下,看向姜扶桑:「進去看看他吧,他剛才在問你。」

姜扶桑看他一眼,眸光斂著走進了琴房。

她陪姜離坐了一會兒,姜離看見他挺高興的,還把自己珍藏的那枚硬幣給姜扶桑玩。

姜扶桑勾著唇角淺笑,溫柔地揉了揉姜離的腦袋:「你要趕快好起來,爸爸媽媽都很想你。」

再過幾天就是薑母的忌日,她不想再一個人孤零零地去見薑母了。

姜離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在說什麼,沒從姜扶桑那裡得到回應,他也不生氣,繼續低下頭玩鋼琴。

在琴房裡待了半個小時左右,沈惟敲門進來,說到了姜離的運動時間了。

姜扶桑牽著姜離走出去,跟在沈惟後面,到了一間放了一些器材的房間門口,姜離突然停了下來,直直地盯著姜扶桑的腹部看。

姜扶桑見狀蹲下身和姜離平時,用手語道:「怎麼了?在看什麼?」

姜離沒說話,只是抬手輕輕摁在她肚子上。

姜扶桑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站在身旁的戎狄和沈惟一眼,唇角往下壓了壓。

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但她又覺得太玄乎了不太可能,便捏了捏姜離白白嫩嫩的臉蛋:「好了,去找沈老師吧,姐姐下次再來看你。」

沈惟走過來,用一個巧克力騙走了姜離。

透過透明玻璃,姜扶桑看了姜離一會兒,看他並不排斥沈惟才放下心來,轉身往門口走。

然走了沒幾步,一陣眩暈感襲上腦海,姜扶桑腿軟了一下,踉蹌幾步。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扶牆,但摸到的不是堅硬的牆壁,而是帶有溫度的衣服。

熟悉的氣味縈繞在鼻尖,等眩暈感消失後,姜扶桑菜抬起頭,對上戎狄深不見底的黑眸。

他靜靜地盯著自己看,她甚至能從他的眼睛裡看見自己完整的輪廓。

頓了頓,姜扶桑站起身,從他懷裡退出來。

戎狄終於開口說了句話:「你身體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