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聞言面色變了一瞬,看了眼自己懷裡哭的不能自已的兒子,瞬間心軟了下來:「這不是沒撞到嗎?你一個大男人還和小孩子較什麼勁?」

「你應該慶幸沒撞到而不是拿這件事作為藉口脫罪。」戎狄一字一句地啟唇,黑眸緊鎖著女人,臉色黑的可怕,「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得給我女朋友道歉。」

小男孩兒身上穿的都是很普通的衣服,戎狄一看就知道他家庭條件一般,看見他媽媽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沒錯,所以他也沒想著讓他們賠錢,但道歉還是有必要的。

小孩子不看路亂跑本來就有錯,今天他不教育他,明天他遲早會闖下禍端。

「小孩子知道什麼?他又不是故意的,小夥子我跟你說,眾目睽睽這麼多人看著,你可不要為難我一個孕婦……」

女人話還沒說完,周圍的圍觀群眾發出一陣唏噓聲,一時之間,戎狄成了眾矢之的。

姜扶桑抿唇,兩彎細眉越蹙越緊,最終還是看不下去,走到戎狄身後,抓住他的手臂:「戎狄,到我了,你陪我進去吧。」

戎狄斂去黑眸中的冷銳,盯著姜扶桑看了一會兒。

姜扶桑把散落在眼前的幾縷頭髮別到耳後,看著女人,聲線平靜:「不好意思這位女士,我男朋友性子比較直,如果有什麼冒犯或者衝撞了您的地方,希望您別放在心上。」

欲抑先揚,揚完了,就該說問題了:「但是您孩子剛才確實是差點撞到了我,我今天來檢查是因為有先兆流產的症狀,您也懷了孩子,作為父母的心情我想您應該理解的。」

看著女人面色變了變,姜扶桑微微翹起唇角,適時結束了這個話題。

說完,她拉著戎狄一起走進了超聲室,姜扶桑把外套脫下來放在他手裡,抬眸對上他深邃的目光,她愣神一瞬,問道:「怎麼這麼看著我?」

「你剛才幹嘛攔著我,我還沒和那個小兔崽子算賬。」

姜扶桑抿唇:「別人是弱勢群體,以卵擊石的事情你很樂意做嗎?」

戎狄抿唇不言。

弱勢群體怎麼了?只要他想,有無數種方法讓他們為剛才的所作所為後悔。

姜扶桑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和打算一般:「你別背地裡做壞事,給他積點兒德。」她看了眼自己的小腹。

戎狄眸色暗沉一瞬,想通了,他大度一點兒,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只要孩子沒事就行。

看他一臉釋然的樣子,姜扶桑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角,從他手裡拿走了病歷和檢查單:「裡面家屬不能進去,你在這裡等我吧。」

戎狄皺眉啟唇:「為什麼?我是孩子他爸也不能進去看?」

「嗯。」姜扶桑隨便給了個原因,「要保護病人隱私,況且也會影響醫生檢查。」

既然是死規定,戎狄也沒再堅持,垂眸:「那我在這兒等你。」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左右,姜扶桑從裡面出來了,戎狄問她醫生怎麼說。

「和昨天醫生說的差不多,孕囊周圍有積血,症狀上判斷應該是先兆流產。」她把手裡的檢查單遞給戎狄。

戎狄認真看了一遍,說實話,看不懂。

單個字他都認識,連在一起就理解不了了。

姜扶桑也不讓他為難:「等會兒去找主治醫生問問吧。」

「好。」戎狄收好檢查單,給她穿好外套。

從超聲室走出去,姜扶桑看見等在門口的女人。

是剛才那個小男孩兒的媽媽。

她愣了愣,下意識側首看了戎狄一眼,戎狄臉上倒是沒什麼變化,彷彿根本沒看見似的。

「不好意思啊,剛才我問過我兒子了,他說他已經知道錯了,剛才是我太沖動了,不分青紅皂白就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