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歸於寂靜,姜扶桑只能聽見戎狄不輕不重的呼吸聲和自己心跳的聲音。

戎狄睡著的時候不像醒著時那麼有攻擊性,他鋒利的下頜線將側臉分成一明一暗的兩半。

姜扶桑微微蹙眉,像中了魔咒一般用指尖在他俊朗的面龐上輕輕描摹著。

碰到戎狄溫涼的薄唇時,姜扶桑猛然回神,下意識地收回手,卻被鉗制住。

戎狄用了力,拽著她的手腕藉著慣性讓她撲在自己身上:「睡覺,明天再收拾你。」

姜扶桑呼吸沉下去,沒說話。

等戎狄呼吸逐漸規律之後,她揚起手,在他俊臉上貼了一個巴掌印。

戎狄是第二天醒來洗臉照鏡子的時候才發現臉上的紅手印的。

姜扶桑剛開啟臥室的門出來,就看見戎狄一臉陰翳地盯著自己。

她抿了抿唇:「你有話要和我說?」

「這個。」戎狄指著自己的臉,挑眉,「你不準備給我解釋一下?」

姜扶桑面色不改,聲線平靜:「不清楚,昨天徐姝把你送來的時候就有了,估計是你對人家動手動腳挨的。」

他喝醉了會斷片,姜扶桑就是看準了這點才動手的。

戎狄冷嗤一聲,眯著眼睛:「我很清楚徐姝是什麼樣的人。」

那小姑娘對他連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說,更別提打一巴掌這種事。

「姜扶桑,這個世界上敢動手打我臉的也就你一個。」

姜扶桑笑得虛假:「榮幸之至。」

說完,她從戎狄身側走過,徑直往門口走。

戎狄看著她的背影,問了一句:「你去哪兒?」

「沒有你的地方。」

姜扶桑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開了門就走了出去。

她去和新房東簽了租房合同,交了三個月的租金。

房東給她說昨天有人問房子的事情。

「同意合租麼?」姜扶桑把房子的鑰匙收好,問道。

「對,你的情況我也都和他說過了,小夥子說沒關係,他可以接受。」

是個男租客。

姜扶桑又問:「他大概什麼時候搬過來?」

「好像說就這兩天,要不我先把他微信給你,你們可以先熟絡熟絡。」

「不用了,等他搬進來再說吧。」姜扶桑拒絕了,她本來也沒打算和合租的室友有什麼過深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