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扶桑直接沒回答他,眼眸裡暈染上清冷:「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語氣很疏離,言辭之間有更深層次的意思:有事就說說完快滾。

戎狄面不改色地開口:「我路過。」

這話說給狗聽狗都不信。

姜扶桑抿著唇看了他受傷的右手一眼,張唇道:「既然這樣,方恆要報復你也和我無關,到時候你殘疾了別來找我。」

戎狄冷嗤一聲,挑眉看著她:「姜扶桑,你就是這麼對你救命恩人的?」

女人微微蹙眉,似乎想到了什麼久遠的事情,語氣中裹挾著明顯的嘲意:「你是來救我的麼?」

她曾經也以為他是來救她的,把她從骯髒的泥濘中拉出來,從地獄深淵中救贖。

但事實是,他又毫不留情地把她丟進了無盡的深淵裡。

戎狄眯了眯長眸,抬腿往她面前走。

姜扶桑怕他進門又變禽獸,這次有經驗了,伸手就要關門。

但她沒想到戎狄會對自己那麼狠。

他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扒著門,姜扶桑關門的時候,正好夾住他的手臂。

男人悶哼一聲,姜扶桑看著眼前小半截手臂慌了神,瞳孔顫了顫。

她送開手,對上戎狄寫滿了痛苦的俊臉,破口而出:「你他媽有病吧?你是想報復我還是報復你自己?」

她甚至無法想象,如果剛才自己再大力一點,他那左手都不需要方恆動手了,她自己就可以給他解決。

戎狄下意識地想用右手去捂,面板觸碰到冰冷的石膏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做不了這個簡單的動作,只能生生忍著疼痛。

過了半晌,他才掀起眼皮看向姜扶桑:「我要是殘了,你下半輩子都別想擺脫我了。」

其實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這隻手摺在她手裡也是件不錯的事,至少他有理由死皮賴臉的纏著她了。

「還有心力說風涼話,看來是不嚴重。」姜扶桑把他往後推了幾步,眼神裡滿是警告意味,「你最好滾遠點兒,下次就不是你隨便哼唧一兩聲的事了。」

說完,姜扶桑要關門,戎狄像剛才一樣抬起了左手。

她看在眼底,眸光黯淡一瞬:「你以為我不敢嗎?」

戎狄否定:「看著挺敢的。」

姜扶桑實在是無法理解他這人思考事情的邏輯,剛想開口懟他幾句,便聽到他揉著低落的聲音。

「你剛才應該再用點兒力。」

「……」

姜扶桑發自內心地無言,沒有深究他話裡的意思。

半晌,戎狄恢復了之前的神色,說正事:「我媽說看見你和三叔一起吃飯了,姜扶桑,你能不能敬業一點兒?」

姜扶桑一張嫵媚動人的臉上都是驚愕:「她不是沒看見嗎?」

這話說的意味深長,戎狄凜眸細細尋味著。

「什麼意思?」

姜扶桑大概說了一遍昨天晚上發生的事,特意強調了自己為了配合好他有所作為:「我都讓戎凜受那種委屈了,難道還不夠敬業?」

戎狄壓著唇角笑容凌冽:「這就算委屈他了?我為了你白白捱了一拳,也沒見你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