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縫屍匠秘技牽絲戲根本讓人防不勝防,一旦被穿骨定魂針擊中,便只能成為傀儡,任其擺弄。

然而,薛浩擁有瞬息之法,牽絲戲的定魂銀針自然無法觸碰到他分毫!

在四面紙人牆中不斷轉移身形、揮動殺生刀的劊子手心有餘悸,還好他與扎紙匠二人聯手,不然若是一人前來應敵,怕是會步上陰九皮的後塵。

但就算如此,目前情形來看,雙方也不過是打成拉鋸戰,而且揮動殺生刀所耗氣力頗多,一旦自己氣力耗盡,怕是必死無疑,他可不相信扎紙匠會冒死救下自己。

想到這裡,劊子手揮刀速度明顯變慢,他已經心生退意。

大堂屋簷中的扎紙匠似乎看出了端倪,急忙傳音道:“瞬息之法乃是高階的入眼門道,需要持續聚神威之力於雙眼之上,他的消耗定然比你多得多,一旦你現在不盡力露出馬腳,讓他得到喘息之機......

你覺得,你我二人誰會是他的對手?

或者,你覺得上面的那些人會在意我們的死活?”

劊子手聞言,心頭一震,他看向了正下方的薛浩,果然在其額頭看到有汗水滴落,當下咬牙道:“好,我繼續施展斷頭刀,但你也不要給我耍小心思!”

“我不擅戰鬥,你以為你死了,我能有好下場?”

二人達成默契,繼續全力施展。

紙落移兵之下,劊子手的身法鬼魅至極,而他手中殺生刀斬出的斷頭刀,又使得薛浩不得不全力提防。

沒過多久,薛浩就因為消耗過多,汗水如雨般滑落,就連體內的靈韻也似乎是見了底。

劊子手大笑道:“待你精疲力盡之時,便是斬下你頭顱那一刻!”

忽然,劊子手發覺哪裡有些不對,因為關山的戰力不高,所以他也一直沒有放在心上,可他分明記得對方應當有一隻靈侍才對?

“喂,扎紙的,那黝黑漢子的靈侍你可有見到去了哪裡?”

扎紙匠聞言,立馬臉色一變,道了一聲:“不好!”

話音剛落,大堂中便傳出了扎紙匠的慘呼,原來,在薛浩望向關山的那一刻,他便暗中傳音,讓後者派猙尋找潛藏起來的扎紙匠。

而一旦扎紙匠被找到,眼下這個紙落移兵之法,自然就不攻自破!

扎紙匠從屋簷上跌落,背後的爪痕已經是讓他的後背鮮血淋漓。

吃痛之下的他,已是無法再繼續施展紙落移兵,因此,院子中的黑色紙人紛紛消散,連帶著劊子手的真身也瞬間暴露。

這是一位身高九尺的大漢,目如銅鈴,凶神惡煞,健碩的身體之上,滿是細長的刀疤。

據說,陰四門的劊子手道統,門道皆在斬首之人的怨氣之中,他們會用殺生刀斬下生者頭顱,再將其怨氣封鎖,而一位劊子手身上的刀疤越多,表示他殺過的人越多。

因為......劊子手每殺一個人,都會特意在自己身上留下一道疤痕。

此刻劊子手望著面前的薛浩二人,神色凝重到了極點,眼下扎紙匠被尋到,他一個人也絕非面前二人的對手。

難道要使用那一招?

大漢猶豫不決。

直至大堂中傳出了扎紙匠的吼聲:“曹莽,你他孃的還在猶豫什麼,眼下再不使出那招,我們都得交代在這!”

劊子手大漢正是曹莽!

曹莽聞言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片刻之後,他再次睜開雙眼,接而在薛浩二人詫異的目光下,竟是用手中的殺生刀割下了自己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