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幾秒鐘以後,淚水又流了出來。

柳銘有些猶豫,柳葉惠向他搖了搖頭。

柳銘欲言又止,到底沒有多說。

將事情處理好了以後,柳銘和柳葉惠二人從審訊室內走出來。

柳銘臉上有些疑問,但一直憋著沒有說。

柳葉惠輕輕笑了笑,“哥,你想問我為什麼答應柳巖?”

柳銘點點頭。

柳葉惠揹著手,看了看不知道從哪裡射過來的一縷陽光。

“哥,畢竟這麼多年,柳巖罪不至死,但他現在的樣子,活著也需要勇氣。”

“可萬一又被刺激怎麼辦?她嘴裡哪裡有好話?”

柳銘還是有些不理解。

柳葉惠搖搖頭,“哥,柳巖他不一樣。”

“一直被那些虛假的聲音誘惑著,將它們打破,真正死心,他才會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對是錯。”

“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那麼多年都一直信奉者一件事,相信著一個人,一時之間,所有事情都傾覆了。”

“他的周圍都是騙局,連他自己,都變成了借刀殺人的拿一把刀,而且拿刀的人,是他最依賴的人。”

柳葉惠吸了一口氣,“你說,不讓他徹底死心,他又怎麼能正視發生過的一切呢?”

柳銘聽了一番話,有些明白了過來。

柳葉惠接著說,“哥哥,柳巖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柳銘想了想,“他小的時候總會和你一樣,跟著我的屁股後面,嚷嚷著一起玩。”

“可也不知道為什麼,後來他驕傲,自大,整個人都抗拒我們。”

柳葉惠點點頭,“可到了現在,他始終沒有害過我們。”

“不管是爺爺更看重我們也好,還是你成為雲深閣的副堂主,他嫉妒,看不慣,但是到底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柳銘想了想,失笑道:“像個小孩子一樣。”

“還是個熊孩子。”柳葉惠接上。

“之前他得罪了唐仁,我是很生氣的,整個柳家的希望就擺在那裡,他卻老是拖後腿。”柳銘緩緩說道。

“現在想來,他哪裡知道龍國那邊的事,哪裡有明白迷幻煉丹法對於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麼。”

“他想要修煉迷幻煉丹法,說到底是不想讓我們踩在他頭上罷了。”

柳葉惠腳步輕快了一些,“哥哥,他本質裡是一個好人。”

“剛剛看到二叔…不對,看到那兩個人被綁起來的時候,並沒有撇清關係,而是十分顧念他們,他對他們是有感情的。”

“換句話來說,他骨子裡是重感情的。”

“他和我們一樣,都是受害者。”

“我們比較幸運,是爺爺養大的,但是他呢,在一個虛假的世界裡,臨了才最難過。”

柳銘覺得柳葉惠有些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