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了,既然我無論同不同意你們跟著,你們都會跟,那我的決定還有什麼意義?”古樂隨即在一側的樹旁坐下。“天色已晚,我們先在這林子裡休息一晚,明日再啟程。”

“也好,既然古樂已經同意,我們也不再多說。”君莫離道,“我們去搭個火堆,今晚就在這休息。”

四人圍在火堆前默默的吃著乾糧,見古樂沒有開口,三人均為出聲。

“此去凶多吉少,一路上有妖王阻攔,必定困難重重,即便是我,也可能自身難保,你們想好了嗎?真的要與我去極寒之地?”古樂最終還是打破了這一方平靜,開了口。她一個人無牽無掛,即便死去,也悄無聲息,不會有人傷心。而他們不同,他們有家人,有朋友,若真有什麼不測,會有人為他們傷心。她還是希望他們可以回去,不去趟這趟渾水。

“想好了”君莫離率先開了口。“就是因為此去困難重重,我才想護著古樂。怎能讓你一人獨自面對危險。”

古樂又將目光看向古沐風。

古沐風迎著古樂的目光。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樂兒,這個問題不用想,我的答案永遠都是那一個,我是你哥哥,有危險,我不保護你還能保護誰?五年前,哥哥沒有能力,保護不了你,這次,你就讓我做一回哥哥該做的事吧!”

見說不動古沐風,古樂將目光投在一直不出聲的樓卿身上。

“無情公子,總不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去冒險,不是嗎?”五年前,他可以毫無感情的讓自己去送死,古樂覺得,五年後的今天,無情公子也不會為了任何人去犧牲。

樓卿握著乾糧的手微微的收緊了一下,隨即又鬆開。一股難以說出口的痛感在心口蔓延。曾經,他也以為自己是一個冷心冷情之人,不會為了任何人任何事去冒險,可是,他單單算漏了自己的心。

“五年前欠你的,此次就算是還給你了,我樓卿,不會欠任何人的。”說罷,轉頭看向遠處的黑夜,不再言語。

見三人沒有絲毫退卻之心,古樂平靜的心中升起一絲煩躁,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不必擔心,我們做的這一切都是順從了自己的內心,不會後悔的,無論前路多少兇險,我們都不會退縮。你莫要皺眉。”見古樂皺眉,君莫離下意識的伸手將其撫平,等手放到古樂眉上才意識到有些不妥。見古樂並沒有多少抗拒,才悄悄鬆了口氣。

古樂心中卻並不如表面的那般淡定,這麼多年來,她一個人孤獨慣了,很少與人有過這般接觸,即便是陪伴她時間最久的千琴。千琴也時刻遵守著主僕之間的規矩,從不逾越。君莫離的手指帶著絲絲的溫熱,不像她,常年冰冷。有多久沒有感受過這樣的溫度了,她似乎並不排斥。

君莫離的手從古樂眉間放下,心虛的咳嗽了幾聲。

古樂伸出右手,手心朝上,手中憑空出現了一個竹子做的水壺。古樂將水倒進壺蓋裡,遞到君莫離面前。

“喝點水吧!”古樂道。

“謝謝。”君莫離接過水,淡定的喝了起來。

“樂兒,我也渴了,你怎麼只給他水喝。”古沐風氣的牙癢癢,雖說自己已經知道這兩個人對自家妹妹有意思,但不代表自己同意自家妹妹對他們好。他不是吃醋,就是...就是還沒考核過他們,不能讓妹妹對他們這麼好。對的,還需要考核。嗯嗯,理由合理。

“給”古樂將手中的竹壺遞給古沐風。

“我不要這個,我要他手裡那個。”古沐風指了指君莫離手中的壺蓋。

君莫離無奈,只好將手中的水給古沐風。

“你喝這個吧”古樂將自己手中的竹壺遞給君莫離。君莫離剛想結果,樓卿半路截胡,給攔了下來。

三人看向樓卿。

樓卿淡定的喝了一口水,道“渴了。”

四人走了整整兩天,才看到遠處有炊煙渺渺升起。

“前面山腳好像有個村落,我們今晚可以到那裡借宿。”古沐風道。

聽到古沐風的話,三人不禁加快了步伐。

越接近山腳,周圍寸草不生,方圓五里,沒有一個活物。

“這是怎麼回事?這裡,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君莫離疑惑道。

“不遠處的確有炊煙。”古樂道。

“先去過去看看。”樓卿道。

四人來到山腳下,果然看到了一處小村落。村口的石頭上刻著“桂花村”三個大字。村子的四周透露出一股荒涼。

“先進去看看情況,”君莫離道。

四人剛想進村,從村裡走出一隊士兵。“你們是什麼人,這個村子發生了瘟疫,快速速離去。”領頭計程車兵道。

“瘟疫?這裡沒有戰亂,周圍也沒有大量死亡的動物或人,且四處通風,不像是會有瘟疫的樣子。”古沐風小聲對古樂三人道。

樓卿與君莫離對視了一眼。君莫離對領頭計程車兵道:

“這位兵大哥,我們是過路的客人,本想在這借宿一晚,看來還真是不巧。聽您的口音像是京城人士,在下在京城也有認識的官爺,不知您是誰帶的隊,來這裡治瘟疫的?”

“我們是太子座下,第六步兵營的。帶隊的正是太子殿下。既已知道無法寄宿,你們趕緊離去吧。”領頭計程車兵再次催道。

一直站在眾人身後沒有出聲的樓卿突然走上前去。“既然你是太子殿下座下計程車兵,那你可認識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