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黃炎為賈詡的病情,如此揪心牽掛,眾人自然萬般感慨,也便好言安慰了他一番,先行告辭離去……

送走客人後,黃炎急急趕去對面賈府……

也顧不得賈詡府上僕役通傳稟報,黃炎徑直闖去主家後宅,卻是迎頭遇到了一臉憂色的賈母。

“老身見過先生……”見著黃炎面色急切,又是腳步匆匆,賈母微微一怔後,忙先行見禮。

“老夫人多禮了,黃炎萬不敢當……”趕緊躬身還禮後,黃炎直奔主題,“文和身體如何了?可是病得厲害?”

對黃炎的關切牽掛之情,賈母自然備生感激,笑著回道:“小兒只是偶然風寒,應無大礙,有勞先生掛懷了……”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饒是鐵打的漢子也經不起病痛的折騰,”黃炎心中卻是焦慮不減,語氣急急道,“哪怕只是一場風寒,可也大意不得!我已經另請了魯老先生來,親自為文和再行診脈一番……”

“先生體恤之心,老身謝過了……”家母感激過後,便相邀示請,將黃炎請入賈詡的臥房說話。

待見著賈詡正昏睡不醒的時候,黃炎心中更是又生驚訝!

面色蠟黃又發暗,額上又滾燙至極!

或許是因為畏寒畏冷,身上竟然蓋了厚厚的兩層棉被!

這會兒都暖春初夏了,屋子裡卻是門窗緊閉,四下密不透風,估計沒病也得悶出病來了……

先不管他究竟病情如何了,可這保持良好的通風換氣,那是必須的啊……

於是便不顧賈府眾人疑惑不解的目光,黃炎自作主張一回,將屋內的門窗各個適度開啟一條縫隙,以保證小賈同學不至於再捂出一身痱子來……

黃炎這邊正自顧忙著呢,賈母卻是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慮,開口解釋道:“小兒只是夜間受涼,偶然風寒,體表發熱卻又畏寒畏冷……醫者也曾問診過了,並留下了藥方,又叮囑過只需煎湯服過,多發發汗,靜養一兩天就會好起來的……”

黃炎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來,但願只是一場傷風感冒吧……

正說話間,小二拖著魯老先生,一路小跑而來,自家那位岳父大人卻是一路恨聲不斷。

“你這小兔崽子!剛才一路騎馬而來,老夫骨頭都要顛散了!這會兒又拽著老夫跑了個上氣不接下氣,待會兒如何給患者把脈問診?”

等他二人先後跨進房來的時候,見著自家岳父大人的狼狽態,黃炎不禁暗暗好笑。

冠帶凌亂,衣袍不整,氣喘吁吁的同時,懷裡卻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藥箱子……

小二估計是把馬讓給了魯老先生,自己則開著11路大巴,一路飛奔而來的,這會兒更是累到齁齁大喘……

黃炎趕緊笑迎上前,並對岳父大人好生安慰一番,總算等著老先生喘~息勻和了,氣兒也消了,這才坐去榻前,專心為賈詡切脈問診……

“證候惡寒發熱,偶見咳嗽,舌苔薄白,脈浮緊,應是外邪入體,風寒束表……”屋內眾人緊張不安的目光,齊齊鎖定在老中醫的身上,魯老先生卻是雙目微合,心外無我,嘴裡一邊唸叨著診脈結果,“另又血絡不暢,肺失宣降,當為急火攻心,邪鬱於肺所致……”

老大夫神神叨叨又嘮嘮叨叨著,直將黃炎說叨得一腦門子的黑毛線……

真心不懂啊……

若非對方是自家的岳父大人,黃炎當真耐不住性子,上前將他拎著衣領丟去一邊兒!

啥囉囉嗦嗦的,不就是個傷風感冒嘛!

大青葉板藍根灌下兩大盆,看他好不好?

至於病者昏睡不起,八成是裝死呢吧?

賈詡感冒老不好,多半是裝的,打一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