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大甚是無語地嘆了口氣,無奈之下,只好妥協道:“若是老弟腿腳不方便,那……為兄就上表朝廷,請求聖上開恩,免去老弟頓首叩拜之禮,只行躬身長揖,如何?”

長揖不拜啊,這可是專屬於權臣的特行之禮,帶著點兒對長者尊者,不恭不敬的味道……

饒是孟德同學已經代為天子,讓出好大一步了,黃炎卻還是猶疑再三道:“那就這樣兒吧……另外,我家中老婆孩子一大堆,我可沒那閒工夫,跟那些閒人懶漢胡謅八扯!更何況,俺這會兒還有傷在身,出門最多三天,俺就得回家靜養身子呢……”

曹大大又是一陣無語……

從陳留到許縣,來回就要兩天的時間!

如此一來,你小子呆在許都的日子,最多也就一天的光景了……

“……”

看在這倒黴孩子有傷在身的份兒上,曹大大也便應允了他。

隨後,又細細叮囑了他一通,什麼漢官威儀啊,什麼朝儀大禮啊……

見著黃炎已是呵欠連天,興趣索然了,曹大大這才歇了嘴巴……

臨去時,二人又約好明日一早便啟程,一道趕去許縣,切記,切記……

直把那姓黃的說到半死狀態了,曹大大這才甩袖而去……

丫的目無尊長,目無禮教!

哥都說了大半天了,竟然連杯潤喉嚨的茶水都沒有!

“……”

總算等著孟德同學起身離去了,黃炎趕緊將那藏身在耳室中的甄家兄弟二人,請了出來。

貓在小黑屋裡大半天了,估計這哥兒倆也快要悶出病來了……

“賢弟雖然位高權重,可是這面聖不拜,卻是要惹人非議的……”還未顧得透上一口新鮮氣兒,甄儼便語重心長道。

“大哥可是強人所難了啊……”甄堯卻是當即替自家的準妹夫,抱打不平道,“太極老弟身負重傷,行走不便,又怎能再行叩拜之禮呢?”

“呃……”想到黃先生不僅虎背熊腰子,更步伐穩健,行走如飛,卻口口聲聲自稱有傷在身,甄儼不禁好生茫然,“賢弟何時負的傷?傷勢嚴重否?”

“咳咳……”黃炎老臉一紅,忙做作地清了清嗓子,這才認真告之,“還好,還好……也不是很嚴重,不耽擱跑跑跳跳,不過就是一到晚上吧,他就疼得厲害……”

齊人之福的代價便是,不僅要徹夜辛苦自家二弟,順便還要犧牲自己這兩片小膝蓋兒啊……

見著甄儼的目光中,滿是狐疑與不解,黃炎忙訕笑兩聲,將這話題轉開了去:“呵呵,這個……甄兄遠道而來,黃炎自當備下美酒佳餚,好生款待一番……令妹雖說在舍下住得還算習慣,可畢竟離家多日,心中思親念家之情也是與日俱增……黃炎這就回後宅去,將令妹請來,您兄妹三人也好說說話,敘敘舊……”

說罷,也不待甄儼做出回應,黃炎便急急抬腳離去……

黃炎的異常之態,倒讓甄儼面上的疑惑之色,愈發濃重起來……

看這小子神色慌張,又目光躲閃,不會是對自家妹子,做出過什麼非禮之舉吧?

尼瑪!

俺家妹子這會兒年僅一十二歲哎,既未到及笄之年,更談不得婚嫁,丫的不會早就對俺妹子做出那啥,禽獸之舉吧?

話說,這小子看上去,也不像是腿腳不便的樣子啊……

跑得比狗還快,躥得比兔子都遠……

“……”

跑回後宅的時候,黃炎心中還在暗暗嘀咕著,甄家大哥啊,您還是趕緊將你家妹子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