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兒手持的可是印有天子之璽的聖旨啊,又不是破布頭爛布條兒!

那能隨隨便便,說給就給了?

糜竺這會兒冷汗都下來了!

賈詡卻是再也憋忍不住,跟鴕鳥一樣,拱著個腦殼子,撅著個腚錘子,‘噗噗噗’偷笑不已……

“……”

使節大人好歹鎮定下來之後,卻又像是被人抽了筋似的,耷拉著膀子,有氣無力道:“按照朝綱法度,先生是需要跪迎聖旨的……”

“哦?呵呵……這個……”黃炎做狀一臉的恍然之態,忙陪以笑臉道,“對不住了哈……黃炎本為山野村夫,這還是頭一回碰上這檔子事兒……”

見著黃炎認罪態度良佳,而且也像是有了接旨的打算,使節大人這才暗暗松上一口氣。

哪知道,這孩子回頭又蹦出的一句話,卻讓皇家使臣幾欲暴走!

“請恕黃炎有傷在身,不能跪迎聖旨了……就請這位大人,先帶回去好了……或者,下次再來吧……”

“敢問黃先生一句,不知傷在了何處?可是傷勢嚴重?為何不能跪迎聖旨?”使節大人隱有發作之意,卻又擔心壞了差事,只得強忍住滿心憤懣,黑著臉問道。

黃炎四下瞅了一眼,見著左右無人,便在那使者愕然的目光中,開始寬衣解帶……

衣服剛扒了一半,卻又突然覺得有點兒冷,便訕笑了兩聲,對那使者說道:“外邊兒還是有點兒冷……這樣吧,你跟我去客廳裡,我脫了衣服給你看……”

噗噗噗——

這一回,不光是賈詡直接噴笑出聲來,就連莊重沉穩的糜竺也跟著忍俊不住,偷笑不已!

“……”

使節大人仿似又被人敲了一悶棍,頓時呆立木然!

你丫的願意脫,我還不願意看呢……

“咳咳……”使節大人再次做作地清了清嗓子,又強壓住心頭的火苗子,乾笑兩聲解了自身的尷尬與窘迫,第三次宣佈道,“呵呵……這個,聖上有旨……”

“……”

你愛說不說吧,哥這兒還敞著衣懷呢!

黃炎也不再搭理他,自顧低頭整理衣服……

使節大人一時遭遇冷場,只得放下一直高舉著的聖旨,直接說與黃炎:“在下奉旨前來,宣諭黃先生為當朝新都執金吾,請黃先生領旨後,速速前往許都,面聖謝恩,赴任就職……”

“呵呵,多大個事兒啊,至於你整這麼多麻煩出來嘛……”黃炎呲牙一樂,回頭見著糜竺跟賈詡,二人已經趴在地上好一會兒了,忙轉身左右扶了起來,“這地面兒可是青石鋪就的,您二位也不嫌涼得慌,趕緊起來吧……”

使節大人依舊無語。

等那二人爬起身來,整好衣袍之後,這才又一臉鄭重著說道:“本使還有幾句話,要跟黃先生交待一番,請二位暫時迴避……”

“等等!”賈詡跟糜竺剛要離身迴避,卻被黃炎喚住了,扭頭又問向使節大人,“我說……這位大哥啊,您貴姓?”

“在下河南種(chong輯,現官為侍中……”對方面色不悅,悶聲回了一句。

你倒是自來熟,跟誰都能稱兄道弟……

“呵呵……原來是種大人啊,失敬失敬……”黃炎忙拱手一禮,笑著說道,“種大人若是有公事要辦,那這二人,一位是東海國相,另一位是黃炎門下書佐,也都算是公門中人,自然無需迴避……若是種大人另有私事要說,那這二人,一位是黃炎大舅哥,一位是黃炎門生……呵呵,都是自己人,種大人也不必害羞……”

“……”

那自稱為種輯的,徹底崩潰了!

我戳你個丫的!

前後光見著你在這丟人現眼了,你竟然還勸說本使……不必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