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戰便拿下了淩縣城池,又喜得糧草無數,可黃炎這會兒卻是叫苦不迭。

“……”

就在黃炎忙著祈禱曹仁那裡趕緊殺來救援的時候,一直擎著望遠鏡,站在城頭上瞭望敵情的小二,急急跑來告知,城外那部騎兵自行退去了,並一路向南趕去……

一聽這話,黃炎面上愁雲更濃。

趁著機會趕緊溜吧?

一來捨不得這大批糧草,二來又擔心此為呂小布的欲擒故縱之計,誘使自己離城,再突然殺個回馬槍啥的,反而把自己的鳥毛再拔光嘍……

可若是不趕緊趁機脫身而去,一旦張邈那裡大軍殺到,兵臨城下,更是勝算寥寥!

“……”

縣衙大堂上,小二找來兩份香甜可口的點心,放在了縣尊大人的几案上。

瞅著眼前的糯米糕跟桂花糖,估計跟糜丫頭做下的差不多,不過少了丫頭的奶昔滋味兒,黃炎對其興趣全無。

更何況,這會兒還在為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一場苦戰,而憂心著呢……

“呵呵,學生還是頭一回見著先生這般苦惱呢。”見著黃炎始終愁眉不展,賈詡笑著說道,一邊又自顧拿了塊點心,津津有味地品咂起來,“唔,味道還不錯,跟糜夫人親手做下的差不多……”

見著賈詡這般淡然從容,黃炎知道他心中已經算計好了,卻不知內中詳細。

“再不趕緊想法兒脫身,以後怕是再也吃不到糜丫頭親手做下的點心了……”黃炎急於知道這毒士的心中所想,一臉苦笑著看向對方。

“脫身?我們為何要棄城而去?”賈詡笑著反問道。

“莫非你也以為,那呂布這會兒就埋伏在城外?只待我等出了城去,便於後追殺?”黃炎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非也……”賈詡總算斯斯文文著吃完了手裡的那塊糕點,卻又神神叨叨著笑道,“學生以為,呂布已然走遠了,而且是直奔廣陵去了……”

黃炎愕然一愣:“難道說,呂布想要反客為主?趁機強取了張邈的廣陵?”

“呵呵,先生英明……”賈詡適時恭維一番,笑著說道,“想那呂奉先雖然驍勇善戰,卻是一直苦於沒有自己的經營之地,如今這廣陵雖然僅為區區一郡,卻是徐州第一大郡,又是殷實富庶得很,而此時張邈又是生死未卜,呂奉先此時不取,更待何時?”

“哦?為何說張邈此時生死未卜呢?”黃炎煞是不解。

“呵呵……”賈詡又是一副老神在在地笑道,“眼下這會兒,張邈跟呂布的不同就在於,呂布可以放棄這淩縣一地,而張邈卻不能。淩縣不僅有著近四萬石的糧草,更是原屬張邈的地盤。而張邈若是個聰明人的話,也必當暫時放棄這一縣之地,轉而直接回軍廣陵才是……”

“可若是……張邈鐵了心要奪回淩縣,又該如何?”黃炎又問一句道。

“那就是他生死未卜了。”賈詡十分肯定道,“屆時,只要我等在這淩縣城中守得一天,曹仁將軍那裡便會隨後殺到,沒了騎兵的策應,張邈必敗無疑,生死難料。”

“可就是不知道,以我們這4000人手,能否頂得住張邈大軍一天的強攻……”黃炎又是一臉的苦哈哈。

“先生且放寬心……”賈詡笑著安慰道,“雖然敵我雙方兵力懸殊,可我為守,他為攻,而且城內軍備物資豐厚,完全可以拖上一天。再者,危急關頭,也可以讓城外的陳小將軍,率著騎兵襲擾一回敵軍中軍。張邈此番急急撤軍,必然不會多帶糧草,他也熬不過三兩日的……”

“呼……”黃炎輕舒一口氣,“但願子孝兄能夠儘快趕到吧……”

“曹仁將軍智勇雙全,不失為一員良將,必然會及時殺到……”賈詡仍是一副從容之色,“先生還是趕緊準備堅守城池吧……”

“敢問賈先生,計將安出?”黃炎稍稍放了心,笑著問向賈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