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賢弟先去東郡,以老弟之才能,愚兄推你做個郡丞或長史均可。有了功績聲望之後,這士族豪門的千金閨秀,還不任老弟優選?”曹操想著趕緊為黃炎謀個差事,一來可以更牢更緊地將他攏在自己身邊,二來也可以幫他擺脫平民的身份。

“算了,老劉家的官兒,小弟做不了!今天是你的,明天也不知道又賣給哪個孫子了!或者再被哪個拳頭硬的給搶了去,順帶丟了自己的小命兒!”黃炎嗤笑一聲道,“眼下你跟張邈二郡互為倚靠,倒也可以守得一時。不過那兗州劉岱,卻未必會坐視你二人的逐步強大而不管不問,他也必定會加速擴充自己的勢力。可就怕他欲速則不達,急欲擴充兵力而收降叛逆,招納流民,那樣反倒會給他帶來滅頂之災!你可要儘早做好接手兗州的準備。”

曹操眯起一雙細長眼,定定地看向黃炎,像是要看穿其內心一般。

“老弟若有空閒,便隨我一同去見那張邈一面,日後也好互有往來。”曹操仍在想著,逐步將黃炎帶入官場上來。

而且,曹操覺得黃炎似乎對張邈有偏見,二人相識過後,或許可以稍作改觀。

“不了,有些事還是你知我知便可!那張太守只要不來招惹我,我便不會為難他的。”黃炎莫名其妙地蹦出一句來。

“老弟為何有此一說?張孟卓與我交情頗深,必然不會虧待與你。”曹操愣了愣,說道。

老曹當然不會知道,張邈日後會反叛於他。

可黃炎又不能直說了吧?

“這未來的兗州之主,只會有一個,除非屆時張邈擁你為主,否則必然刀兵相向。說句煽情的話,這天下,我黃炎只看好你曹孟德一人而已!若有人敢阻擋你平定天下的步伐,我黃炎有的是萬般手段!黃炎只求孟德可以善待百姓即可,順便,也不要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才好。呵呵。”黃炎同樣眼中精光閃閃,回視向老曹。

“你——”曹操一時心中暗惱,繃著臉說道,“老弟切莫再提及過河拆橋這等傷人之語!就衝前番老弟捨命救下孟德那一回,曹某今生也必當奉太極賢弟為上賓!若有違背,必遭天人共戮!”

“呵呵,孟德言重了!”黃炎笑著說道,“我只是不想看著這天下再亂下去罷了,那樣的話,咱自己的小日子也過不踏實!”

“你啊,”曹操無奈著,苦笑搖頭,隨即又換開話題道,“蔡大家這一來,遠近四方的晚生學子也必當紛至沓來,老弟若有空閒的話,最好也多過去轉轉,對你大有裨益。”

“不了,那些虛頭巴腦的應酬,我看著頭暈噁心,”黃炎坐在椅子上,毫無形象地攤開了兩條腿,打了個呵欠說道,“個個誇誇其談,噓枯吹生,口綻蓮花,有那鹹淡工夫,還不如干點兒有意義的事兒呢!”

“你這小子!”那些酸文腐儒的虛禮應酬,曹操自然也不屑與之相處,雖然嘴裡氣惱黃炎的言語直白,心裡卻是舒坦得很,至少,黃炎不是庸俗之輩。

曹操絕對是一個實幹主義者,一個現實又務實的北方霸主。

這天下群雄之中,唯有曹操曾高瞻遠矚,遠見卓識,先後三次頒下求賢令——廣納賢才,唯才是舉。

曹操是最早開始推行屯田制,並興修水利,又實行鹽鐵專賣制度的北方霸主,對當時的社會經濟多方面的整頓及恢復,都起到了積極的作用。

漢時選拔官吏,被推舉的人才既要有仁義孝悌等封建道德品質,更需要高貴的家世出身。

而曹操為了大力發掘人才,則強調‘唯才是舉’。

只要有才能,即使缺少封建道德品質,甚至是出身貧賤的下層平民,他也一視同仁,任人唯才。

這也算是黃炎堅持倚靠曹操這棵大樹的原因之一吧!

劉大耳朵那邊自不必說,子龍哥畢生追隨,捨生忘死,而且平生無戰敗記錄,正史或演義都如此。

就這樣一位文武雙全,德才兼備的儒將,最後卻勉強混了個五虎將,原因無他,就因為子龍哥出身寒微……

孫吳那邊的高層,無一不是出身高貴,名揚四海的名士大儒。

張昭,徐州名士。

步騭,淮陰大族之後。

周瑜,祖、父皆官至漢太尉,廬江名門。

孫吳名相——顧雍,吳郡豪族之後,更是蔡邕的得意門生,就因為經常受到蔡邕的稱讚,所以取字為元嘆……

哇咔咔!

原來那蔡老頭,竟然有這般驚人的影響力啊……

要不要動點兒心思,耍點兒手段,找機會將他家閨女摁倒呢?

“……”

“太極,太極!”見著黃炎好一陣的面部抽搐,嘴歪眼斜,口角生涎……被驚出一身惡汗的曹操忙出聲喚醒道。

“啊?呃……”黃炎自覺失態,忙訕訕著笑道,“家裡的奶不多了,必須得想法兒多劃拉點兒才行……咦?你咋還沒走?”

“你——”曹操被這廝的胡言亂語攪了個暈頭轉向,憤憤然道,“你這什麼亂七八糟的?我讓你抽時間多去蔡大家那裡長長見識,你卻在這裡擔心你家中的奶……你可真是無藥可救了!”

“呵呵,一定一定,小弟一定抽時間過去多取點兒奶……啊不不,多虛心求教!一定去,呵呵。”黃炎砸吧著嘴,一臉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