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黃炎把曹操交給自己的那把佩劍從車內丟給了陳到,吩咐道,“這是曹公的佩劍,拿著它單人獨騎先行趕去郡裡,讓曹公即刻尋著魯氏藥坊的魯老先生,先生我隨後就到,紅袖姑娘的病情不能再有片刻耽擱了!沿途呼喝緊急軍令,路人避讓!速去!”

“是!先生!”陳到接過佩劍,並無半點猶疑,即刻喝馬揚鞭,疾馳前去。

“周倉!”黃炎接著又命令道,“帶上50名騎兵,於後跟上陳到,沿途若有趕路車馬,求其暫行避讓,但有抗拒者,格殺!”

“是!公子!”黃炎粗暴的語氣,還有那赤紅的雙眼,讓周倉心頭大驚,當下即領命率部而去。

“韓福!加鞭催馬,人馬不歇!全速趕回縣裡!駕車的馬累死了,就把公子我的照夜玉獅子換上!走啊!”黃炎大吼著喝道。

“駕!”

“喝!”

“哈!”

一行車馬,車輪滾滾,馬蹄踏踏,馬疾車快,全速向前趕去!

“……”

曹操兩日前便接到了夏侯惇的斥候報告,大軍尚需三兩日,而黃府的車馬則應在今日便能趕至城裡。

於是今日一早,曹操便按照出徵前與黃炎的二人約定,率了身邊左右文武,出城十里,搭起一座草廳,舉目相迎。

“呵呵,恭喜明公了。據斥候來報,夏侯將軍跟太極老弟此番出征所獲豐厚,糧草、銀錢、布帛滿載了數十輛大車,當真是可喜之事啊!”隨在曹操身後的陳宮,一臉的喜悅。若是斥候所報屬實,今番糧草的難題算是解決了,自然是可喜可賀。

“呵呵,總算是見著希望了!”曹操亦是滿面欣喜,笑著說道,“其他三路人馬,只是帶回些許銀錢,糧草布帛卻是寥寥無幾!而且,所部軍士也傷亡頗大,還有操之從弟,曹洪,至今尚無音訊。據探馬所報,某家大兄這邊卻是傷亡無幾,錢糧布帛更是車載不及,也不知虛實如何。”

“呵呵,夏侯將軍跟太極老弟的先頭部隊,不消片刻便會抵達,到時不就一切瞭然了麼?”陳宮笑著寬慰道。

“呵呵,據那探馬所報,太極老弟似乎軍中威望甚重,且還混了個先生的稱號,也不知……”曹操還欲再言,只聽得前方遠處驟馬疾馳而來一名少年騎兵,於路高聲呼喝——軍情緊急!車馬暫避!

咴律律——

伴著一聲戰馬的急促響鼻,那名少年騎兵頓馬昂然止步於眾人面前,舉起手中的一把佩劍,高聲稟道:“奉我家先生軍令!先行領軍陳到,有緊急軍情報於曹公!”

“某便是!”眼前那少年騎兵的颯爽英姿,讓曹操頓時心生愛惜,一臉喜悅地跨前一步說道。

“稟曹公,先生府上夫人身染重疾,有求曹公幫得尋找縣裡魯氏藥坊魯老先生,先生稍後即可趕來,請魯老先生為夫人診病!”陳到也沒下得馬來,只在馬上恭敬著行了軍禮,大聲稟道。

“這,這算什麼緊急軍情?”陳宮一臉的哭笑不得。

“小子!見了曹公,緣何不下馬拜見?”夏侯淵從曹操身後轉了出來,喝問道,“你家先生的女人病了,這難道也算軍情?你可知謊報軍情,該當何罪?”

“回這位大人,陳到軍令尚未解除,不敢下馬!望曹公寬宥!”陳到面無懼色,昂然回道,“服從軍令,本是軍人的天職!先生這般下的令,陳到自是堅決執行!”

“你——”夏侯淵黑著臉,便要上前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卻被曹操笑著攔下了。

“陳小將軍,你家先生尚需多久才能趕得過來?”

“回曹公,先後不過數里,不消片刻我家先生便可抵達!”陳到依舊高踞於馬上,不卑不亢地回道,隨後又提醒了曹操一句,“先生府上夫人病重,敢求曹公妥善安排醫者!陳到代先生先行謝過了!”

“呵呵,那是自然,”曹操一邊說著,一邊吩咐下去,即刻派人聯絡魯氏藥坊的魯老先生,做好準備,診病救人,隨後又笑著問向陳到,“小將軍口中的黃府夫人,莫不是太極老弟府上的那名婢女?”

“回曹公,陳到只知是夫人,沒有所謂的婢女!”陳到眉頭皺了皺,面露不悅。

曹操的兩眼之中,卻是神色連閃數下。

“放肆!”夏侯淵又是一聲怒斥,還想著再要上前教訓一二,卻被一陣由遠而近,霹靂驚雷般的馬蹄奔踏聲給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