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明天開始,還要再行加大訓練力度,從牛頭山寨子往回返的時候,還要兩人合力扛一根長木回來!”黃炎正了正神色說道。

“扛一大堆木頭回來?幹啥用?取火?也是哈,再有不幾日估計就要飄雪花了呢!”夏侯惇自言自語地嘟囔著。

“還是趕緊派人,把之前燒燬了的寨牆修繕一番吧!萬一哪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再被賊人給偷襲了,可就出笑話了!”黃炎又是無奈地撇了他一眼。

“啊對對對!我說這兩天心裡頭,一直像是落下什麼事兒了呢!這事兒得抓緊!嘿嘿,扛回來的木頭倒是正用得上!”夏侯惇一臉恍然地說道。

“鐵匠已經把馬蹄鐵全部打好了,我去安排馬伕獸醫將所有馬匹都安裝上。行了,你自己玩兒去吧,不許跟人家打架,早點回來吃飯!”黃炎一臉嚴肅地說道,說完就抬腿走人。

“哎!”夏侯惇重重點頭應道,這憨貨只注意了黃炎前半截話的正經,卻忽略了後半截的戲謔,待人都走出老遠之後,這才品出其中的不對勁兒來!

“嗨——你啥意思呢?哄娃娃兒是咋的?好你個佔人便宜的損玩意兒!你你你,你給我站住!”

“……”

兩天過去了,寨子裡倒也平安無事。

第三天午後,巡山的軍士跑來報告道,一支十人的巡山小隊被人襲擊了!

“把遇襲的經過詳細說給我聽聽。”黃炎坐在大堂前的石階上,細聽著一名帶隊什長彙報。

“回先生,早間巡山的時候,在東南處的林子邊兒上,碰到一個衣衫襤褸的漢子。身長九尺有餘,甚是雄壯,武藝也極為不凡。”那名什長恭敬著說道。

“雙方撞見之後,誰先動的手?”黃炎眯著眼問了一句。

“回先生,當時小的本想將他帶回寨子詳加詢問,可那漢子蠻橫得很,十人小隊竟然奈何不得他。”那什長面帶愧意,說道。

“啥?你這十個人竟然輸給人家一個人?你們是站著讓人家打啊?!”夏侯惇大著火氣訓斥道。

“看來,那漢子並無惡意,至少他沒有主動襲擊我們,”黃炎衝那什長寬慰地笑了笑,說道,“走吧,帶我去轉轉,看看還能碰著他不。”

“我也去!不管他是賊還是民,本將軍就不信擒不下他!”夏侯惇火燥燥著抄起了自己的馬刀,急令道,“前頭帶路!”

當下,黃炎跟夏侯惇便隨著那名什長的帶引,向當時路遇交手的地方走去,陳小二自然貼身跟隨。

山中的林木極多,雙方當時交手的地方處於林子的邊緣,再趕過去的時候,那漢子早已不見了蹤影,四下也沒見著可疑的蹤跡。

“公子,好像有煙火的味道。”正當黃炎打算失望而回的時候,陳小二突然抽了抽鼻子,說道。

於是眾人便循著煙火味兒的飄來方向找去,直來到一處樹木稀少的石崖下。

“先生,就是那漢子!”順著什長的手指方向望去,黃炎見著在那石崖下面倚坐著一個人,身前的空地上半燃著一堆火。

眾人也沒有刻意隱藏腳步聲,那漢子發覺有人過來之後,立馬警惕著站起身來,定定地看向領頭的黃炎。

眼前那漢子,身高几近兩米,虎背熊腰,氣勢悍然,只見黃炎一直在上下打量著自己,也不開口問話,便率先咧嘴嗤笑了起來。

“嗨!那幾個官坯軍痞,之前十幾個人一起上,又是刀又是槍的,還是被俺揍的屁滾尿流!怎麼,這會兒又找幫手來了?”

黃炎也沒搭理他,只是見著那漢子雖然人高馬大,身材魁梧得不得了,卻是面黃肌瘦,一臉菜灰色,明顯的營養不良。

身上的粗麻衣都破成了條條片片,束頭髮的裹巾也沒了,只用一根藤條將亂蓬蓬的頭髮箍了起來,看上去慘兮兮的。

但眼神裡卻透著厚重與明亮,絕非歹人所有,只怕又是一個落難的窮苦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