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發出亢奮呼喊聲的,是之前追兵的大祓奉行武士們,他們一個個的連武器都不拿了,全部單膝跪地,向藍髮巫女獻上了他們最誠摯的狂熱之情。

然而,水神化身去並沒有理會眾人,她緩緩開始踱步繼續前進,至於方向,與她從始自終都沒有轉移的視線一樣,放在了黑狼與回到了黑狼身邊,薪炎禮裝下的薇薇安。

隨著藍髮巫女每前進一步,木屐踩在地上發出的清脆聲音,放在黑色巨狼與薇薇安的身上,都並不好受。

小姑娘肉眼可見的,身軀隱隱在顫抖,雙手死死攥緊著手中的薪炎之劍,而原本在火紅大劍舞動跳躍的奔騰烈焰,現在也彷彿氣勢直線下滑,隨著藍髮巫女每接近一分,火焰就委靡一截。

終於,讓薇薇安和黑狼都鬆一口氣的是,藍髮巫女距離他們差不多五步左右,終於停下來了。

然而接下來,這道水神分身開口了,是一下子又讓薇薇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你們...不屬於這片星空。”

不屬於...這片星空?

小姑娘本以為,水神是要問責他們越獄以及現在跟大祓奉行戰鬥的事情,可沒想到,面前的藍髮巫女,連這些的一個字也沒有提。

甚至包括仍被旁邊小黑壓在爪下的羅裟,這位宮司大人也連看都沒看一眼,只是突然最先向他們丟擲這個奇怪的話題。

不過說是奇怪,可薇薇安其實並不是第一次聽到,之前也有人和她說過類似的話。

那位占星少女,梅姬。

說起來當藍髮巫女出現時,本來就存在感有點低的梅姬,現在更是好像中了什麼定身術一樣,在直勾勾盯著藍髮巫女發愣。

可惜現在的薇薇安自身都難保,沒精力再去看梅姬那邊。

“宮司大人,我,我不太明白。”小姑娘憋了半天只能用這樣的話來回答。

之前梅姬說這句話的物件是安,可現在水神的物件卻是自己,難道在水神大人眼裡,安才是能被認同的那個她嗎?

藍髮巫女沉默,沒有繼續再和小姑娘對話了,而是凝視了許久後,才再次開口。

“我作為九神之一,命運的守望者,本應不許擅自出手,但你們...是命運的變數。”

“變數,是潰倒千里之堤的蟻穴,是滅國亡君的蹄釘,變數...是敵人,因此,一切的變數對於我來說,都需要...清除。”

“更何況...”

前者是水神的私心,而後者,是水神為了這個私心而找到的理由。

“走私硝石,造成港口爆炸,人民死傷,被緝拿打入牢獄後,卻不知悔改,賄賂官員,裡應外合,擅自越獄,如今被大祓奉行計程車卒攔下圍堵,卻又拘捕反抗,傷人無數。”

“你們...還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有!”

在薇薇安抿緊嘴唇的時候,一道響亮的青年聲音,從小姑娘的身旁突然傳出。

只見到原先那頭一人多高,只爪就能按住羅裟大將的黑狼,一晃神,就變成了位年輕的黑髮男子。

“誒!?白...白大人?”薇薇安見到青年樣子,小姑娘大腦宕機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都這時候了,廖子軒也早就不在意什麼身份遊戲了。

化形人類之後明顯是更容易去交流。

青年目光毫不畏懼地對視著水神,因為對於其他人來說,水神可是九神之一,是一切生靈的頂點,但對於廖子軒這個曾經的玩家來說,水神也只不過是個boss而已,無非這個boss屬於天花板級罷了。

雖說現在是穿越成原住民了吧,但有從前作為“玩家”的這一層心態在後,至少和水神面對面嘗試講道理的勇氣,他還是有的。

谷鷍

“宮司大人,您如此神通廣大,一定也已經知道,我們是不遠千里,從隔壁的鄰國炎域,跋山涉水而來,我們如此大費周折的原因就是奉自家火神之名,也就是您的妹妹,向水神大人您請求解封一條項鍊,以此去緩解在炎域有燎原蔓延之勢的邪惡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