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筱筱看到戰北城的車開了過來,她眯了眯眼睛,目光掃過明顯慌亂的張翠花三人,沉聲道:“我說的是不是實話,大家都有眼睛,都可以看!還有你們幹過的事,等著吧,你們會有報應的!”

“小,小小,你,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是你爸!你怎麼能詛咒我和你媽!”秦大有還想爭辯。

“我說你們這對潑皮夫妻怎麼回事?都說了小小有親生父母,你們這對狼心狗肺的東西只能養出蘇芷夢那種貨色,少在這往自己臉上貼金!人在做,天在看!你們心裡打的什麼算盤,都會有報應的,蘇芷夢有心臟病,就是你們的報應!”林芬對張翠花夫婦的無恥簡直深惡痛絕,說話也完全不顧忌了,什麼難聽說什麼。

張翠花聽了果然臉色大變,秦大有甚至身體都猛地哆嗦了下,雖說他們是將蘇芷夢當成搖錢樹,當初送走她,主要還是想以後能靠著蘇芷夢過好日子,但畢竟蘇芷夢也是他們親生女兒,這血濃於水的感情還是有的。

當張翠花和秦大有知道蘇芷夢竟然有非常嚴重的心臟病,不換心臟就會死的時候,他們也是有點心疼的。

此時聽林芬說蘇芷夢有心臟病就是他們動了惡念的報應,讓張翠花心裡也不由打起了鼓。

“小小!”戰北城開車過來的時候,看到秦筱筱周圍聚集了許多人,還傳來吵鬧聲,他立即停下車走過來,一眼就看到秦筱筱對面的張翠花,當時劍眉就皺了起來,冷聲道:“怎麼又是你們!”

張翠花看到戰北城,一時呆住了,都沒反應過來。

還是秦小鳳指著戰北城,張大嘴,也不知道是震驚的,還是驚喜的,“阿,你是那個阿峰!”

說起來,張翠花一家雖然半年前就來了上京,之前也鬧過秦筱筱,但是因為蘇紅剛的警告,後來他們也怕蘇芷夢身份暴露被蘇家趕走,所以很是安分守己了一陣子,然後再想找秦筱筱要錢的時候,就一直被不明身份的人警告,甚至毆打,導致他們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在秦筱筱面前出現。

所以張翠花對秦筱筱的事,只能從蘇芷夢的隻言片語中瞭解,她是知道秦筱筱和那個老頭子還有幾個師兄住一起的,但是卻是第一次看到戰北城真人出現。

張翠花和秦大有在看到戰北城的這一剎那,兩個人心裡莫名都生出懼怕,不但是因為從前被戰北城打過,知道這個瘋子的厲害,更有如今再看到他時,發現他眼神冷厲,渾身煞氣,好像只要他們敢說出一句不中聽的話,他就會立刻打殺了他們一樣。

這個瘋子,為什麼也會在上京城,還轉變如此之大?現在看著就跟個貴公子一樣,周身氣勢都不一樣了。

三人中,也就秦小鳳此時心跳如擂鼓,看著戰北城的雙眼裡都迸出愛意了,甚至還腦抽的擠到前面,指著自己,問戰北城,“你是阿峰對嗎?你還記得我嗎?我是秦筱筱的妹妹秦小鳳啊!”

戰北城冷漠的低頭掃了秦小鳳一眼,然後直接無視,只聲音森冷對張翠花道:“小小的身世早已清楚,她親生父母都已經來找過她了,你們當初做下的事,會有法律來追究你們的責任,別以為你們能跑得掉!”

張翠花和秦大有臉色大變,兩人左右張望了下,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們不敢去惹戰北城,只能滿臉怨恨地掉頭就走,走出一段路,發現秦小鳳沒跟上,張翠花趕緊回來,一把抓住還在看著戰北城犯花痴的秦小鳳,狠狠掐了一把,怒道:“還不給我走!”

秦小鳳被掐的哇的一聲大叫,還不肯走,秦大有也過來,和張翠花一起拖著秦小鳳才把人拽走。

秦筱筱上車後,圍觀的人群還在那邊議論紛紛,林芬和秦藍幾個也是氣憤不已。

“就沒見過這麼無恥的,自己幹了壞事還能這麼理所當然的,頭一次見!”林芬怒道。

“還有蘇芷夢,我就不懂了,她怎麼能做到這麼恬不知恥的,明明不是她的東西,她佔據了,還能倒過來想要害死小小,真是沒一點道德底線了!”秦藍按著心口,憤憤不平。

“小小,蘇芷夢早就知道她的身世了吧?”鄭丹丹問。

秦筱筱點頭,側過臉,看了下正在開車的戰北城,淡聲說道:“前年我在張翠花家衣櫥裡發現一個木盒,裡面有信,都是蘇芷夢寫的,大概從七八年前,蘇芷夢就在和張翠花聯絡!”

“信上說什麼?你看了嗎?”秦藍問。

“要張翠花不準讓我上學,要狠狠折磨我,最好是把我養成見不得世面的粗陋村姑。”秦筱筱扯了下嘴角,勾起冷冷的笑。

“真是氣死人了,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林芬啊啊的砸腦袋。

一直到了四合院,林芬三人還是一臉憤怒,吃完飯才心情大好。

趁著林芬她們在外面幫忙幹活,戰北城問秦筱筱,“小小,你打算公開身世?”

秦筱筱搖頭,“不打算!”

戰北城挑眉,“為什麼?不公佈的話,張翠花總是來鬧,也不是辦法。?”

秦筱筱抬頭,目光中閃過一絲鬱色,“蘇家那邊不可能承認我,我也不屑於認她們,歐陽家這邊……我現在也很猶豫,不知道要不要認,總覺得心裡有些堵,有些……怨。”

“怨?”戰北城臉上閃過訝異,“你是,怨他們當初沒有察覺孩子錯了?”

秦筱筱搖搖頭,“不是!”

戰北城:“那是什麼?”

秦筱筱卻不想再說,“你不懂,其實,我也不是很明白!”

戰北城:“但是身世不公開,就不能從法律上去懲罰張翠花他們!”

秦筱筱卻詭異的笑了笑,“那你錯了,我不想讓他們坐牢,我就要看著他們本以為能過上好日子,卻夢想落空,每天都在擔驚受怕,日日夜夜都要為生活奔波,這樣的日子,要比送她們去坐牢更難捱。”

戰北城看著秦筱筱臉上那詭異的笑,突然心頭揪了一下。